“那陛下可不可以答應臣調離廷尉府,前往大農令府亦或者是少府都可以。
廷尉左監職責深重,臣頑劣之人,腦中又屢屢迸發一些奇思妙想,若在廷尉府一直任職,想來二者便不可兼得。
臣最近一直在思慮如何提高我大漢騎兵的戰斗力,好在北方荒原之上壓過匈奴騎兵的聲勢,如今更是有了些想法,請陛下給臣以時間空間思慮。
臣深知陛下所思所慮皆為大漢,為保我大漢能夠綿延萬年不受外敵侵擾,陛下日夜不敢有絲毫放松,天子如此行事,我們這些當臣子的就更應該為陛下分擔。
陛下您也說過這個時候是用人之際,也該當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去。”
張遠這番話完完全全都是在說真心話,包含的一點私心也是為了大漢。
要是在廷尉府任職,那里一個個的都是人尖尖,全大漢最能洞悉人秘密的地方就在那里,張遠可不想把自己放在火上面烤。
“那你為什么想要去少府亦或是大農令哪?
做個大匠不是更好嗎?”
面對劉徹的詢問,張遠尷尬的笑了笑,他也想去做個大匠,最起碼不用參與到朝堂里面的事情中來。
“回稟陛下,臣不是和將作大匠墨佻不和嗎。
為了不礙著墨公的眼,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咳咳,將作大匠墨佻已經申請去當茂陵令了,陛下覺得修繕帝王陵墓的事情比較重要,他在那里待著也挺好,如今將作大匠一職空置。”
田蚡輕輕咳嗽了兩聲,提醒張遠說道。
劉徹跟田蚡都沒想到墨佻都調離長安一年了,張遠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講道理張遠是應該時時刻刻關注墨佻的動態,以防他對自己下手。
“請陛下恕罪,臣出使夜郎長達數月,又剛剛回長安,著實不知這件事情。”
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本想接著這件事情打壓一下田蚡的氣焰,卻沒能夠成功。
究其原因墨佻自己申請調離完全就是因為田蚡當了丞相,擔心田蚡對他下手。
公卿畏懼田蚡到如此地步,劉徹自然是不開心的。
“那朕問你,你愿意出任將作大匠一職嗎?”
田蚡原本平靜地眸子突然閃出了光彩,韓安國跟王遂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種事情在大漢就沒有出現過,別說大漢了往上數個上千年也是少見啊。
不是人人都跟姜子牙一樣,一出世就被拜為太師,再說姜子牙那個時候都七十歲了,被稱作是人瑞都沒什么人去計較。
眼下的張遠才二十多歲,若是能夠在這個時候出任將作大匠,往后前程必定是一片大好。
“陛下,臣覺得此事可行,陛下文治武功皆為上上之選,麾下臣子也該為有才有德之人,用人當不拘一格,張遠此子所創曲轅犁、灌鋼法加之培育的土豆等作物,使得大漢人人受益。
此子若為公卿,傳至天下,必定能夠使天下有才士子趨之若鶩,到時候陛下肯定不會再說什么此時乃用人之際的言語,因為陛下手下的人才已經多得用不完了。”
劉徹剛一落話音,田蚡就急不可待的說道,急切的想把這件事情給立馬促成。
將作大匠不問政事,說起來還沒有廷尉左監甚至是一個六百石的官員對田蚡的作用大,但是田蚡已經在腦海中刻畫出了張遠往后的成長路線。
在將作大匠的位置上待個幾年,再弄出幾個新鮮玩意兒,漲漲聲望,然后想辦法把張遠弄到地方去當個郡守,也不求能有什么進展,別出事就行,再待個幾年就可以調回長安出任九卿一類的重要官員,甚至位列三公也是有可能的。
田蚡都開始因為自己完美的規劃露出了笑臉,一點都沒有考慮當事人的感受。
張遠現在整個人都露出了冷汗,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