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全濕透了,加上殿中擺放的冰鑒一直散發出來的涼氣,已經讓張遠渾身開始抖動。
“陛下,臣資歷不夠,不敢妄想位列公卿,還請陛下準許臣回家種田吧。”
張遠言語之間略帶些害怕的語氣,渾身顫顫巍巍的跪下。
官職這種東西,劉徹敢給,也要張遠敢接啊。
聽到張遠如此回答,田蚡面色變冷,韓安國面無表情,而站在劉徹一邊的王遂則吐出了一口氣。
“年輕人還是要有一些進取之心的,朕已經為你鋪開了前進的道路,你卻一直止步不前,朕很失望。
但朕平生也不喜愛強人所難,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暫且賜告予你半年的假期,廷尉左監的位置,朕給你留著。”
雖然未曾準許自己卸任,卻有了個再好不過的局面。
張遠總算能夠松口氣,在任何能夠輕易剝奪自己性命的大人物面前,能夠生存已然是僥幸,不能談輸贏不能論成敗。
“臣謝陛下。”
“王遂,擬一道旨意,讓將作大匠府征辟全國木工,全力打造三弓床弩,一年以內朕要看見五千輛床弩出現在北方邊境之上。
若是他們沒有完成,他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朕可以容忍無用之人,但絕對容忍不了那些拖后腿的人。”
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劉徹在田蚡面前帶著威脅的口吻說話,警告的意味如此明顯就不知道田蚡能不能聽得出來了。
“喏。”
“丞相、御史大夫還有那個張遠,你們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臣告退。”
聞言,張遠跟著田蚡跟韓安國就這么退了下去。
看著田蚡的臉色,張遠心里面嘆了一口氣,田蚡到底還是沒有聽明白劉徹的威脅。
不過也是人之常情,今日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張遠更是被停職半年,雖然張遠挺開心的,但田蚡可不是那么舒服。
他需要的就是將所有有話語權的官員籠絡到自己這一方,如此才能在朝堂上跟劉徹較量。
常理來說這是丞相的職責所在,但是攤上劉徹這樣的皇帝,卻不能夠這樣子作為。
韓安國明明知道這其中利害,卻不提醒田蚡,居心何其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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