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玉堂,田蚡就忍不住對張遠大聲吼道。
“你為何拒絕陛下封賞?”
張遠看了看玉堂,也提高了音量。
“丞相,臣本無才無德,資歷尚且不足,自然無法出任將作大匠。”
田蚡一事氣急,鼻子呼出粗氣,直接閃了張遠一巴掌。
“啪!
一點進取之心都沒有,枉顧本相苦心栽培,往后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便快步向著外面走去,韓安國沖著張遠冷笑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劉徹聽到殿外的動靜,絲毫不帶掩飾的笑出了聲來。
不過這笑聲卻只有王遂一人聽見。
看著田蚡疾步離開,張遠不顧臉上已然出現的血紅印記趕緊邁步跟了上去。
在田蚡背后悄咪咪的說了一句話。
“君侯,建章宮不是說話的地方,待會小子會去相府給您賠罪,還有解釋。”
“你若是不能夠給本相一個滿意的說法,今日之事絕對不會有所終結。”
“小人肯定會讓君侯滿意。”
再次從飛閣輦道穿行回到未央宮,一路上跟著田蚡再次回到了丞相府,這個時候韓安國終于是拜離了田蚡。
畢竟天色已經快要黑了,以御史大夫的身份在丞相府待上一整個晚上終究是會惹來他人非議。
籍福已經在內院等候多時,看著田蚡一臉氣氛的進來,張遠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太好看,就知道是出了事。
暗自交待好不讓書房周圍有閑雜人等出現,便也跟了上去。
“說吧,本相倒是要看看你今日還能有什么辯解。”
田蚡的怒火已經快要噴涌出來,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在玉堂外失態。
“君侯可否允許小人先把事情經過講給籍福先生?”
田蚡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張遠立即走到籍福邊上,把在玉堂內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都講了出來。
期間田蚡又聽了一遍經過,怒火更盛。
等張遠講完之后,籍福走到田蚡身前張口說道。
“君侯,依我看來,張遠今日所為并沒有什么過錯。
反倒是您有些著急了,您已經位列丞相,實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更是要韜光養晦留下萬古青名,切不可為一時的得失就誤了大事。”
能夠直接當面指出田蚡不對的,也只有籍福了。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指責,籍福還能說上幾回。
田蚡有跟劉徹一樣的特性,清醒時能夠聽取別人的意見,發怒時連那還管你是不是什么最親近的人。
這種人一旦發怒,往往傷害的都是身邊人。
“本相想先聽聽張遠的解釋,先生也站在一旁聽聽吧。”
張遠此時此刻仍然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別人抽了耳光,但心里卻沒有任何的不甘。
這個世道,被人家抽了耳光心里還敢有不甘,那就等死吧。
在心里默默地組織了一下語言,張遠開始面向田蚡解釋道。
“君侯可還記得許昌以及莊青翟?”
田蚡不知道為什么張遠突然提起這兩個他不喜歡的人來,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這件事情與他們兩個有何關聯?”
“并沒有什么關聯,只不過卻能夠顯現出我們這位陛下的一些脾性。
竇太后在時,您與魏其侯竇嬰一直被打壓,陛下從未替二位說過話,竇太后一去世,陛下立刻就發泄了心中不滿。
二人得益于在位之時從未做過僭越之事,這才保全了性命。
如今朝中未設立太尉、未設立三太,持金印紫綬殊榮也只有您一人,上卿韓安國更是丞相門下。
軍政大權皆系于君侯之手,九卿之中除太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