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次出來秦月都很謹慎。出院門總是往右手走,是去縣城繁華街道的相反方向。因為是往山那邊走,路上人要少很多。
這一天,娘倆又挽著胳臂走在這條路上。太陽已經落到了山的那一邊,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徐阿姨對秦月說“月兒,你說你每天晚上只吃一碗飯,其實,不是的?”
“徐阿姨,我是吃了一碗飯呀?”秦月回答。
“不是的,不是!”徐阿姨神秘地笑著。
“怎么回事兒?”秦月不解地問。
“我給你盛的,底下我壓得很實,上尖一碗,差不多頂每天的兩碗,你不也吃了?”徐阿姨很得意。
原來是這么回事?秦月每天晚上習慣性一碗飯,飯碗放到她面前,完成任務似的吃下。她從沒注意過盛得滿不滿?更不消說碗里的飯壓得實不實了。ii
“整天騎著馬到處跑?要出多大的力呀?只吃一碗飯可不行?你不是吃不下,給你盛到碗里,不是也吃進去了嗎?”徐阿姨言道。
沒想到自己不經心的一頓晚飯,母親會這樣的細心?用心會這樣的良苦?秦月不由得心頭一熱。
兩個人親昵的說著話,對面一個背上揹著什么的少婦朝她們走來。秦月開始沒在意,等發現少婦揹著的是嬰兒時,已走到了近前。
秦月挽緊了母親的手臂,母親顯然也看到了少婦背上的嬰兒,感覺出她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對面的少婦走到二人跟前了,秦月大吃一驚,因為少婦背后的嬰兒竟是小紅被包著。回避已經來不及了,母親的位置看得更清楚,她已經看到了。ii
用另一只胳膊摟抱著母親的腰,防止母親突然沖上去奪孩子。秦月的心隨之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和母親身體緊貼在一起,秦月感覺到了母親的身體一僵,但又慢慢地放松。
和迎面而來的少婦已經擦身而過了,母親好像恢復回了正常,看來是虛驚一場。
不是說見了用小紅被包孩子就犯病嗎?怎么回事兒?秦月反倒有些疑惑。但是,她不敢相問,當然不能沒事找事?
少婦走過去后,徐阿姨又回過頭看了看少婦后背的孩子,秦月心頭又是一緊。
“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徐阿姨叨念了一句。
“徐阿姨,您怎么知道。”秦月試探地問。ii
“我的孩子已經不在了,怎么會是我的孩子?”徐阿姨兩眼看向了遠方。
“徐阿姨,您怎么知道您的孩子不在了?”
秦月心里一陣狂喜。難道母親恢復記憶了嗎?難道師公的藥發生效力了?
“我當然知道,我就知道。”徐阿姨雙眼仍在遠眺。
“徐阿姨,能記得您的孩子是在什么地方沒的嗎?”秦月問。
“我的孩子在哪兒沒的?我的孩子在哪兒沒的?”徐阿姨在努力回憶著。
“是不是在長治?是不是被一個女人把孩子偷走?”秦月提示著徐阿姨。
“是不是在長治?是不是被一個女人把孩子偷走?”ii
徐阿姨嘴里重復著秦月的話,腦子里好像在使勁地想。
“徐阿姨,還記得侍郎宅子村嗎?”
秦月決定冒點風險,她繼續提示著徐阿姨。
“侍郎宅子村?”
徐阿姨仍然機械的重復著秦月的話。
“徐阿姨,關于您的孩子,你還能想起什么?”秦月不想放棄。
徐阿姨這一次沒有重復秦月的話,又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徐阿姨,您的孩子是包著小紅被是吧?”
秦月還在做著努力。徐阿姨很快的點點頭。看來,這小紅被她始終記得。
“徐阿姨,您的孩子跟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大嫂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