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戲臺已經搭起,今晚起連唱三日。
二樓一張俏臉正趴在窗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院子里忙忙碌碌身影。她就是曹府“二公子”曹丹丹,今年六月剛從英國留學回來,在英國修的是考古專業。等父親五十大壽過后,她要獨自北上到京北大學和老師、師兄妹匯合,然后去戈壁大漠一座新發現大墓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考古活動。
望著身后的兩個大箱子,曹丹丹有點沮喪,連著面試了三個人,一個都不滿意,而且是非常的不滿意。剛接到遠房表哥賈警長電話,說是又找到一位應聘的,下午就帶來面試。她本懶得見了,禁不住賈警長一再說是最后一個試上一試,只得同意下午再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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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棟梁鋸好樹枝后,把一段段木料堆在院子檐下角落,大院里大多人家都是燒煤球做飯,每日生火用得著。從小到大,他和大院里的人不冷不淡。本有兩個玩的好的同齡人,卻不想幾年之內都離開這里了。
望著滿樹的銀杏果,他腦瓜子里一下閃到童年。
夏日過后,樹上的果子會接二連三的掉下來。這時果子還帶著外層果肉,不能用手直接剝,否則會爛手。撿回家里丟在破盆里澆上滿滿的淘米水,一周后外層果肉會完全脫落,露出里面的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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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白果可是小孩子特喜歡玩的游戲,白果夾在鞋子中間,跳起來送到玩伴的白果旁。如果兩個白果在一扎之內,就能贏得對方白果,每次玩,他都贏一大把。
中午吃了胡亮洪帶來的燒餅油條,走到井邊細心洗去腦袋上的血跡,找了一件干凈的短褂放在床頭后,四腳朝天仰在床上躺著。一樓的大門他常年不關,反正只有些破碗破瓢不值錢的東西,有人找他直接上二樓就行。
“梁哥!梁哥!”正當他迷迷糊糊之際,一個凄厲帶著哭腔的女人聲音灌進了他耳朵。
“紅旦。”儲棟梁一愣,她極少來“將軍府”,印象中只有一次,還是晚上偷偷摸摸過來的。現在大白天的,很多人都在睡午覺,這么一叫整個大院都聽到了。
“旦姐,怎么了?”儲棟梁光著腳走到陽臺上望著下面。
女人滿頭大汗,眼淚直流:“梁哥,兩個娃不見了,我找遍了周圍巷子都沒有找到。”
“啊,你等著,我馬上下來。”那兩個娃四、五歲,是一對雙胞,長的非常惹人疼。每次在紅旦那里,兩個娃嘴巴特甜,“叔叔,叔叔”叫個不停。他總是從口袋里摸出糖果或者二塊餅給他們。
“什么時候的事,不急,你慢慢說。”出了大院,兩人快步朝紅旦家走去。
“就在飯點,吃過飯后我去隔壁院子里打水洗碗,誰知道碗筷洗好回來后就不見了。”紅旦的手已經抖了起來。
“哼,我去碼頭喊那幫兄弟到城里來找,你放心,要是娃被拐走,肯定有人看到的。”
“梁哥,要不要報官?”紅旦怯怯地問道。
“人才丟了沒多久,報官也不會派人幫你找,眼下還是我們先找,你再去前后鄰居家問問,或許娃在鄰居家玩著呢。”
“那,那我先去鄰居家問,麻煩梁哥了。”女人淌著眼淚一路小跑,儲棟梁也朝碼頭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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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暴雨過后,悶熱已久的天氣終于緩了下來,戶外不再令人窒息一般的酷熱。上午駁運了兩艘大船后,碼頭不再忙碌。吃了午飯后,在碼頭做苦力的這幫兄弟三三兩兩躺在附近樹蔭底下休息。
胡亮洪坐在兩棵槐樹底下的氈房內喝著茶,他沒有午睡的習慣。氈房是碼頭上唯一的建筑,四周用粗大的毛竹搭好架子,再蒙上油氈布。夏天四周油氈布掀開,可以通風透氣,冬天油氈布牢牢封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