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茹發(fā)問道 “我是他的友人,多年不見,甚是想念,特來尋訪老友。那他此時在客棧里么?”
客棧老板如是答道“早晨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那我改日再來便是,若是呂浮生問起,寧就當作我沒來過,老友相見,驚喜一點好。”
客棧老板深鞠一躬,施禮道“依小姐的意思,恭送。”從那駕華麗的馬車自然能看得出來,眼前的女子出身不凡,非富即貴,有禮待之定出不了差錯。
其實就算李凝茹沒坐著這輛馬車,依著男人的天性,客棧老板也不會橫眉冷對。
李凝茹微微躬身,施禮道“那有機會,再見。”
小二和廚子點頭的頻率,變的越來越慢,倒不是沒了力氣,只是遺憾還沒說上話,這么漂亮的女子就離開了。客棧老板想的卻是,呂浮生這個神秘的小子,年紀輕輕,這幾日與其交集的都是王公貴族,就連老友都是如此美麗的佳人。
只可恨晚來得子,自家生的女兒年紀太小,尚在襁褓。客棧老板都有撮合自己的女兒,嫁給呂浮生的想法。
人過于優(yōu)秀,連怪罪都不舍得,只能糾結在自身。
而就在依依作別之時,連接著東西兩市,城門直至王宮的玄武大道上,左右新立的臨時鼓樓響起轟鳴之音。聲音之大,震耳欲聾。不論住的多么偏遠,博安城的每戶人家都能聽得見。把民眾手中敲擊的聲響,直接蓋了下去,滿城內(nèi)只聽得見暮鼓之聲。
也正式的向整個博安城的百姓宣告,宵禁已起,尚留在街邊鬧事者,可杖擊,需入獄。
車夫下了車,在李凝茹耳邊小聲道“貴人,王上今日下達宵禁令,此刻已是到了時辰。莫不說是小老兒,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此時時萬分不敢再上路了,只能找個地方暫歇,待到明日清晨,宵禁令過,才能再回驛站。”
李凝茹面色有些犯難,客棧老板彬彬有禮,賣弄著文采道“正可謂是法不阿貴,繩不撓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辭,勇者弗敢爭。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在博安,這法便是最神圣的事情,不落于元音國的佛言,基天國的神語,和圣羅國的圣儒論。”
博安人最為熱情,遇見犯難的人,能幫的便會伸出援手。而客棧老板從小在博安城里土生土長,別的沒學會,但博安人的脾氣倒是一點沒拉下。
“小店雖然在這段時間被呂先生包了下來,但念在您與呂先生的友誼,想必您要是住下來,呂先生也定然不會責怪。若是您不嫌棄小店雜亂,在店內(nèi)將就一晚,明日再走也不遲。說不準呂先生晚些時候也能回來,昨日便是亥時才回來的。”
李凝茹瞧著這兩個伙計不怎么樣,但這客棧老板但像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再加上車夫也跟在自己身邊,倒也沒有危險的事情,索性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小二和廚子明白李凝茹答應了下來,可樂開了花。忙將馬車和兩人迎進了店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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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太陽如同戰(zhàn)敗的勇士,在大地上灑滿了鮮血。月亮作為戰(zhàn)勝者,披著夜色的長袍,站在天上最高的地方,向世人炫耀著戰(zhàn)績。
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浮云,簇擁著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清輝把周圍映成一輪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淺,若有若無。不像晚霞那樣濃艷,因而更顯得素雅,沒有夕照那樣燦爛,只給你一點淡淡的喜悅,一點淡淡的哀愁。
玄武大道上的每一個街口都站滿了武侯,一個個手持鐵棒,整裝待發(fā),迎接著第二夜,轟動下讀書人更激烈的反抗。
這些武侯之中有本來當值的武侯,但更多的是虎賁軍軍士換上武侯的衣服,偽裝成的武侯。全城的武侯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夠用,連武侯服都是下午時分,各個鋪子的工人拼了命的趕制而成,有些來不及的,只是按著武侯服的顏色,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