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邊緣,隨時都可能決堤。
“托大將軍的福,吃得香,睡得著,自然氣色差不到哪去?!弊T⒌纳ぷ佑捎谑苄烫^完全毀了,如銹跡斑斑的斧頭慢慢的劃過皸裂的鐵板,聽著讓任抓心撓肝,很不舒服。
“如此就好,我還怕冬至手重,傷到了祝先生?!毙煊有θ莶蛔儯路饹]聽出來祝元英的嗓子出現問題,水刑的后遺癥,避免不了的。
祝元英聽到冬至的名字,眼眸不經意的聚斂,可想而知,這短短幾日,冬至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白日在長安西市,我遇到了刺殺……”徐佑突然直奔主題,凝視著祝元英,觀察他任何細微的變化。
果然,祝元英的身子在那瞬間緊繃起來,只是幅度極小極小,若非徐佑明照萬物,也基本難以察覺,他淡淡的道:“所幸大將軍無恙!”
徐佑心里有底,道:“刺殺我的人,是個老態龍鐘的廚子,不會武功,家世清白,他知道殺不了我,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拿著全家老少的性命來冒險。祝先生,你可否告訴我,他背后是誰人指使的呢?”
祝元英漠然道:“身為階下囚,如何知道天下事?”
“祝先生謙虛了!這樣吧,我來說說推論,如果不對,請祝先生指正!”
“大將軍請!”
“西市,普通民眾聚居的地方,白天,眾目睽睽之下,我又多帶掾屬和近衛,并隨意選擇沿街的店鋪入內,無論怎么看,這都不是刺殺的良機,可偏偏我被刺客摸到了跟前,并成功的刺出了那一刀?!?
“這其實不是刺殺,而是警告!警告我六天無所不能,這次派一個老廚子,下次就能派一個小宗師,我在明處,始終防不勝防!”
“為什么要警告我?自然是為了祝先生!你在我的手里,六天想救你,可也知道強攻定城只能墜入秘府事先布置好的陷阱,所以用這樣的法子來示威,示威之外,還有想要談判的意思,實在是絕妙之極!”
祝元英沉默。
“不過,六天百密一疏,正因為這次刺殺,讓我驚覺祝先生原來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六天不惜刺殺楚國大將軍也要救你出去……你縱然不是照罪天宮的四天主,地位應該也不低……”
徐佑頓了頓,略帶調侃的道:“祝先生不反駁,說明我的推論還算可以。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我是乖乖的和六天談和,再把祝先生交出去換個平安呢,還是摸著黑走路,繼續留著祝先生,等六天來自投羅網呢?”
沉默,依舊沉默。
“祝先生,給你半個時辰考慮清楚,我軍務纏身,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耗著。半個時辰之后,如果你還不開口,那就對不住了,明日一早,我會命人把你押解到西市,赤著身子綁在旗桿上曝曬……徐某別的不成,可就是膽子夠大,六天想要殺我,盡管來殺就是。我倒要看看,你這么重要的人物,赤身在眾人眼前受辱,他們忍不忍得住不出手?”
徐佑站起身,毫不猶豫的掉頭離開,他言辭如刀,又真正的大權在握,說一不二,給祝元英造成的壓力甚至大于遭受冬至的酷刑。當他走到房門口時,聽到后面祝元英的聲音:“我是風門的兩大供奉之一……”
“風門?供奉?”
徐佑停住腳步,唇角溢出笑意,道:“祝先生想通了最好,免得鬧得斯文掃地。夜色這么美,不急,我們慢慢聊。”
祝元英能想不通嗎?他自家知自家事,就算今夜徐佑不來,他也頂不了幾天了,早晚都得招供,與其被綁到西市備受羞辱,成為捕殺同伴的誘餌,還不如和徐佑合作,換一線生機。
六天和他有大仇,風門卻沒有!
何況,他的手里,還有一張底牌沒有亮出來,關鍵時候,應該可以保命!
“風門受哪一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