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相聲,山宗在一邊聽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渾身就跟幾千只螞蟻在上下求索,簡直要毛躁的噴出火來。
“夠了!”
突如其來的大喝,打斷了徐佑給左彣上歷史課的興致,山宗狹長的雙目暴出冷光,道“老子只不過借你們的船脫身,哪來這么多羅里吧嗦的廢話?靠邊停船,老子要上岸!”
這就對了嘛,知恥近乎勇,看來這兒山宗真的跟河內(nèi)山氏有點源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放著好好的士族不做,反而下海做了抄賊。徐佑指了指丁季,笑道“船家還在甲板上躺著,要是山兄不介意,請退開三步,讓我這位朋友去把他救醒。”
“哪用那么麻煩!”
山宗抬起一腳,踢在丁季的肩頭,順著足尖送出一道真氣。丁季的身子凌空而起,翻轉(zhuǎn)著往徐佑飛來。眼看要砸到身上,左彣閃步擋在前面,輕舒猿臂,接住了丁季。
一股陰冷狠辣的勁道如同大浪拍岸般從丁季體內(nèi)蜂擁而至,左彣怒斥一聲“卑鄙!”然后雙手輕微一張一吐,腳下不曾移動半分,已經(jīng)化去了山宗的凌厲攻勢,同時步履交錯,腰間長劍發(fā)出清亮的龍吟。
鐙!
月夜如雪,這一劍,如同雪中綻放的極光!
山宗一聲怪叫,被耀眼的劍勢逼的根本來不及去拿丁苦兒做擋箭牌,只好故技重施,翻身往江水中落下。不過在落下之前,足下輕輕一挑,丁苦兒高高飛起,越過左彣的頭頂,越過彎彎的烏蓬,往輕舟另一側(cè)的河邊掉落。
左彣這一劍有劍意而無殺意,氣勢雖然驚人,卻是虛晃一招,目的就是逼開山宗,然后趁機救人??粗@進江水,飛掠的身子也到了船邊,左腳在船板上一踩,身子幾乎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倒飛著追向丁苦兒。
近在咫尺!
左彣從上至下,伸出手抓向丁苦兒的衣襟,不料變故突生,山宗從江水中騰射而出,指尖連彈,竟聚水成箭,分成兩股,繞開了丁苦兒,從左右兩邊呼嘯閃至。
左彣沒想到山宗有此奇招,從那側(cè)落水,又從這邊出現(xiàn),速度竟然比自己更快,只能自保為上,長劍一劈一削,破開了水箭,可氣息已竭,無奈一個倒翻,退回了船上。
“哼!”
山宗單手抱著丁苦兒,還沒有干透的衣服再次濕了通透,單足點在船尾翹起的方寸之處,身子隨風自搖,卻又穩(wěn)如泰山!
“就憑你這樣不入品的修為,還想從我手中搶人?也不用腦子想一想,要是我這么好對付,柳權那個老狗會追殺我了三個月,卻還是拿我沒辦法?”
經(jīng)過這一番交手,山宗的實力也僅在六品中下,比起左彣尚有不如,可他常年跟江海湖泊打交道,水上就是他的主場,對付起來著實不易,而且這張嘴實在是夠損,一點也不肯吃虧。
左彣臉色鐵青,他剛才動手的時機沒錯,錯只錯在低估了山宗的水性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這下倒好,不僅把徐佑剛剛費盡心力營造的機會破壞了,還大大惹惱了山宗!
“郎君,有人上船了,你小心……”靠在船艙外的丁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先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徐佑,趕緊報警訊。
徐佑安慰道“我都知道了,沒事的,別擔心。”
丁季慌亂的情緒剛平定下來,秋分扶著他站起,可一抬頭卻看到了落在山宗手里的丁苦兒,立刻紅了雙眼,掙扎著要撲過去,喊道“阿苦,阿苦,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丁老伯,苦兒只是昏過去了,性命無礙,你放寬心?!鼻锓炙浪览∷纳碜有煊油阶冢p聲道“這位山兄真要殺人,剛才有的是機會動手,犯不著費事把人打暈。你去撐船,先找一處水淺的岸邊停泊,一切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丁季久經(jīng)江湖,何嘗不知道面對如此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