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道“這個……請郎君稍待,我進去稟告……”
nt昨日的雅客,今日成了惡客嗎?竟連門都進不去了?“
鮑熙從后面走了出來,道“認得我嗎?”
侍者一驚,趕忙行禮,道“見過主薄!”
“讓開吧,有我在,詹郎君不會怪責你的!”
侍者不敢再阻攔,垂頭讓開了大門。
鮑熙側身,道“郎君請!”
入了樓,過了幾進院落,來到徐佑他們住的地方。院門緊閉,,門前站著八個青衣侍者,見到鮑熙同樣不敢阻攔,開了門任由他們進去,然后飛奔去知會詹珽。
何濡聽到聲音,從房內出來,看到徐佑身邊的鮑熙,神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掩飾住了,走過來高聲道“七郎,錢塘縣衙可好進嗎?”
徐佑笑道“進的難了些,幸好出來的較為容易。對了,這位是鮑主薄,顧明府讓他來處理此事!”
何濡也不施禮,淡淡點了下頭。徐佑知他脾氣,拿他沒有辦法, 道“鮑主薄,這是何郎君,我的至交好友!”
鮑熙拱手作揖,并不見怪,道“既然到了至賓樓,徐郎君不妨先做休息,我去見一見詹郎君,些許小誤會,說開也就是了。”
“正是,一點誤會,鬧起來大家顏面須不好看,拜托鮑主薄了!”
鮑熙離開后,徐佑同何濡說起顧允,何濡道“這位顧縣令可不是尋常人,據稱六歲讀《五經》,略知大旨,九歲能屬文,嘗做《月賦》,被顧氏的宗主顧裕奇之,接到身邊親授學業。年十二,隨之游金陵,做《金陵地記》二篇,至今尚被傳誦。其后遍觀經史,尤善丹青,曾建十丈高樓,作為畫所,每每登樓后令家人去其梯,若時景融朗,然后含毫;天地陰滲,則不操筆。等到月余之后,畫成一幅丹青圖,才肯下樓見客,被譽為才畫雙絕,是顧氏這一代里最為杰出的子弟之一!”
徐佑沒想到何濡對顧允的評價這么高,道“有這等才華,如何來錢塘做了區區一個縣令?以他的家世,何不到軍府先做參軍,然后不管是轉做長史、司馬,還是入王府做郎中令,再遷任通直散騎常侍,都是一條青云之路……”
何濡搖頭道“若是顧氏的宗主顧裕也是七郎這樣的想法,顧氏今后五十年將不復興旺。”
徐佑汗了一下,只是隨口瞎聊,有這么嚴重嗎?但也知道定是自己對歷史的認知又產生了偏移,虛心道“請其翼指正!”
“楚國朝堂多年來的慣例,不經宰縣,雖有善政,不得任都督、刺史;凡不歷都督、刺史,雖有高第,不得任侍中、列卿。顧允可是當下顧氏盡力培養的故家喬木,三十年內,必須走到門下侍中、中書令或尚書左右仆射其中之一的位置上,由此來保證今后二十年的家族恩寵和門閥地位。若是按照七郎定下的步伐,最多成一寵臣,卻無法做鼎臣,做宰相。漢陳平有云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遂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也。刺史入為三公,郎官出宰百里。致理之本,莫若重縣令。若不是從縣郡至州府再至臺閣,見遍民間疾苦,識遍朝中百態,如何鎮諸侯,親百姓?”
徐佑微微張口,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顧允一路小跑去拿畫卷的場景,將來要是他做了宰相,莫非給皇帝奏事時,也這般毛毛躁躁?
當然,這只是調侃而已,人都是會成長的,雖然成長的代價是磨平了棱角和個性,甚至磨滅了本心和良善,但至少,你長大了!
“聽你這般一說,我才想起他跟我說的一句話……”
“什么?”
“他說司隸府來人,傳了主上的密令,要保我在錢塘的安穩……不過后面還加了一句,只要不觸犯謀逆之類的死律……”
“這是警告七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