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外的是,詹亮在詹珽的逼問之下,竟然支吾起來,為難的看了看詹文君,張口欲言,卻又一時說不出話。
詹珽不耐道“同意就同意,磨蹭什么?兩位靈官在這里,莫非要等你到天黑不成?”
詹亮臉色鐵青,卻又不敢反駁,好一會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詹文君跟前,眼中是慈愛之意,道“你是出嫁了的人,有家業,有前程,別再跟這些人攪和在一起了。詹氏存或不存,其實都不重要,你只要好好的,比什么都強。”
說完之后,正要表態,詹文君拉住他,低聲道“七叔,且等一等,不急!”
詹亮不明所以,卻也知道詹文君還在為挽救詹氏而努力,搖搖頭道“阿娪,看看你這幾個兄弟,救得了這一次,救不了下一次,天數有定,該亡的存不了,不要再費心力了。”
阿娪是詹文君的小字,自她主掌家業之后,已經很少有人叫過了。聽詹亮的話,詹文君心下感動,但卻異常堅定的道“能救得一次是一次,詹氏的基業,絕不能毀在我們的手里。”
詹亮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有些事,你不知道……”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道“夫人,婢子有要事回稟!”
“進來吧!”
一個婢女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到詹文君身后,湊耳道“西郊傳來消息,事情已經辦妥了,這是手信!”
詹文君接過來,遞給了詹亮,笑道“七叔,阿客的字已經寫的這樣好了……”
“啊?”詹亮急忙接過來,一看之下,果然是自家兒子詹云的親筆,一時老淚縱橫,道“阿娪,仰仗你了。”
詹珽臉色大變,急忙一拍手,一個部曲應聲而入,吩咐了兩句,又匆忙離去。
詹文君美目生寒,道“詹珽,你不認我這個阿姊,我不怪你;你要出賣家族,我也不怪你;可你為了達成目的,竟然派人劫持了阿客,知不知道,他是七叔年近五十才得的麟子,若有閃失,就是要了他的命!李靈官,你們天師道,就是坐觀道中之人這樣用盡惡毒手段,想要謀人家產的?”
天師道暗地里再怎么下作,明面上也不能罔顧律法,甚至要比君子更加的君子,所以才用了神鹿鹿脯之計。聽詹文君如此指控,自然不能落人口實,李易鳳皺了皺眉,望著詹珽,道“郭夫人所說,可是實情?”
詹珽慌亂之后,自然知道李易鳳這是為他開脫,忙道“一派胡言,我跟阿客情同手足,豈肯做此豬狗不如之事?”
李易鳳點點頭,道“無屈郎君是錢塘公認的正人君子,既然他說沒有,那自然是沒有的事,想必郭夫人有些誤會。”
詹文君笑了笑,自若道“是不是誤會,等顧縣令大駕蒞臨,自會明斷!”
這次別說李易鳳,一直沒有做聲的席元達,也身子一緊,粗弄的眉毛皺成了一個倒八字,說不出的邪惡和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