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左彣,他迎了上來,道“郎君睡的可好?”
徐佑笑道“不勝酒力,醉倒不知日月,算是好,還是不好?”
左彣也是一笑,低聲道“昨夜你跟顧郎君共飲了有半斗酒,我觀顧郎君腳步輕浮,眼波迷離,確實醉的不輕。倒是郎君你眼神清明,步履輕快,定是裝醉……”
如今跟徐佑廝混日久,知道他的為人不拘小節,所以左彣也敢時不時的拿他開些玩笑。徐佑指著他笑罵道“就你多心!我跟顧允論交,貴在相得,哪里需要裝醉來拉近關系?”
左彣說的沒錯,他昨夜確實沒有真的喝醉。作為前世里的狐帥,金融界應酬太多,早練出一副酒膽,不說海量,但三兩斤白酒還是喝得了的。雖然現在這具身體有些虛弱,但受傷前也是好酒之人,以顧允的酒量,比拼起來,只是以卵擊石。
但幾日為了給詹文君謀劃布局,幾乎天天熬夜到凌晨,一旦放松,很容易疲困不堪。到了最后,睡意上頭,卻是真的睡死了過去,連被人換了衣服也不知曉。
兩人出了縣衙,正要出城,卻見墻角處一個人影對這邊招招手,然后一閃而過。徐佑左右看了看,帶著左彣跟了過去。
一前一后走了小半個時辰,在一處山丘邊立定,徐佑走到那人身后,笑道“道兄不是奉命回了州治,怎么又到錢塘來了?”
那人轉過身來,正是捉鬼靈官李易鳳,他風塵仆仆,滿身疲憊,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整個人萎靡的如同將死一般。
徐佑一驚,上前一步,道“道兄,為何如此模樣,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李易鳳搖搖頭,聲音嘶啞,道“無妨,只是趕路急了些……咳……”他咳嗽了幾聲,遞給徐佑一個錦囊,道“這里有三顆定金丹,是我回鶴鳴山找師尊求來的丹藥,你若是感覺身體極度不適,就服用一顆,可保一時平安!”
鶴鳴山據此地約有八百多里,短短七就是了……”
“不不,以你跟顧允的交情,這點小事他答應下來沒什么奇怪。我感興趣的是,你對盜律為何如此的清楚?”
徐佑拿他沒有辦法,翻了個白眼,道“我清楚個屁……還不是聽那個李定之和杜三省辯駁時現學現用?只因為買賣良人一事,實在罪大惡極,我才借顧允之力,讓朝廷通過此議,為永世定法……”
何濡雖然當了十幾年和尚,卻沒悲天憫人的良善心腸,所以對徐佑此舉只是笑笑了之。但秋分和履霜出身卑賤,更能懂得良人掠賣當中的苦楚和殘酷,一時竟忍不住,同時泣不成聲。
徐佑寬慰道“快別哭了……”
履霜盈盈拜倒,珠淚滾落地面,瞬間濕了一片,道“小郎,我不是為自己而哭,而是為天下所有墜入賤籍的良人而哭。自古圣人、賢者、君子、名士不知凡幾,卻無一人肯念及我等螻蟻偷生之輩,小郎,我……”
這時詹文君帶著萬琴推門進來,看到房中局面,疑惑道“履霜怎么了?”
徐佑忙起身,道“些許小事,讓夫人見笑了。”
“這可不是小事……”何濡有心為徐佑揚名,細說了其中情由。詹文君美目泛起漣漣,盯著徐佑一字字道“這絕不是小事,若朝廷能通過此議,郎君善行,可傳千古!”
徐佑頭痛起來,他沒想到,從秋分履霜,再到詹文君,女孩子們的反應會這么大?莫非真的是水做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