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了。徐佑曾跟他說過事有不可為,立刻抽身而退,看來他上次送定金丹后就立刻離開了揚州治這個是非之地。當機立斷,急流勇退,不愧是李長風的高徒,舍得下?lián)P州這繁華之地。
他走的及時,卻苦了左彣這個病人,沒了李易鳳,徐佑思前想后,顧不得避嫌,到縣衙和跟顧允一番密議,請他私下里拜托孟行春,看能不能從天師道找來解毒之物。
天師道在揚州治的所有有關人等,尤其跟席元達關系密切的人,現(xiàn)在都在孟行春的掌控之下,不知會他一聲就去暗中搜尋,一來惹人疑竇,二來必會事倍功半,三來,也是怕得罪了他。照徐佑的評鑒,孟行春熱衷功名,權力極重,這樣的人,一旦大權在握,肯定將揚州治視為囊中物,一旦讓他覺得徐佑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后果可想而知。
要說現(xiàn)在整個揚州不能得罪的人,孟行春絕對排在前列。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走通他的門路,從席元達親近之人的手中尋來解藥,為左彣解去所中之毒。
顧允自然一力應承下來,左彣受傷,歸根結底還是為了保護錢塘百姓,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想要躲避易如反掌,哪里會被毒針沾身?只不過孟行春對此并不上心,他身負上命而來,殫精竭慮尚恐差事辦的不好,豈肯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這等小事上,所以又過了七日,還沒有給顧允答復。
徐佑卻等不及了,左彣的傷勢有逐漸加重的趨勢,好好的一個人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看著讓人焦急又心傷,無奈之下,只好親自登門求見孟行春。
孟行春沒有住在縣衙,而是選了城隍廟左近的一處小宅院落腳。徐佑遞上了拜帖,等了片刻,一名普通齊民打扮的人帶他進去,別看這人打扮普通,但步伐穩(wěn)健,雙目有神,定是孟行春手下的徒隸,也被稱為黃耳犬。
司隸府有鷹鹯和臥虎兩司,鷹鹯,意為忠勇,臥虎意為峻法。后來殺伐過度,為天下所忌,因鷹鹯司多穿紫衣,臥虎司多著黃裳,朝野譏嘲為紫尾獍和黃耳犬。
船閣拿到的情報顯示,孟行春此次離京,只帶了三十名徒隸。但人不在多,司隸府的徒隸都是從軍中選拔的精銳,受過各種殘酷又專業(yè)的訓練,鎖人拿人,破家滅門,一可當十,如狼似虎,不能等閑視之。
剛進了門,就聽到一個沙啞中透著低沉的聲音,道“徐郎君,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