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緊,竟然連一個牙儈都能讓他疑神疑鬼,吩咐道“秋分,去拿馮桐的棨牌。”
秋分應聲去了,片刻后拿來了一個棨牌,上面刻著晉陵袁氏大管事馮桐的字樣,徐佑接過遞給了左彣,道“風虎,煩勞你走一趟,雇幾輛牛車去碼頭的盛豐商行將錢取回來。存放了這么久,可以酌情給點酬勞致謝,具體你看著辦。”
當初從晉陵離開,徐佑假死脫身,袁階送的一百五十萬錢隨了盛豐商行的大鳊送到了錢塘。后來徐佑上了明玉山,食宿無憂,輾轉數月,直到今天才有時間和機會去取錢。
“諾!”
第二日一早,徐佑帶著何濡和秋分去了縣衙,找到杜三省,由他程負責和周英兒辦妥了所有手續,宅主人并沒有露面,但出具了委托文書,由他的侄兒代為處理。之后徐佑又取了六十萬錢,當面點清,交了房契地契,驗了真假,交易就算正式完成。
周英兒看著一牛車的錢,笑逐顏開,道“郎君真是爽快人,我做牙儈這么久,第一次遇到郎君這般干脆利落的,六十萬錢的買賣,一日夜就做成了。”
買房子這種事,哪怕是個二手房,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值得高興的,徐佑拱拱手,道“承蒙關照!”
他猜也猜得到,周英兒必然從這筆交易中抽了不少的好處,不過也無意計較,蛇有蛇路,蟹有蟹道,都是憑本事吃飯,怪不得人。
兩下作別,回到逆旅,履霜和冬至已經收拾好了行禮,雇好的牛車候在門外,直接裝上剩余的九十萬錢就往宅子行去。反正里面的用具都是現成的,除了被褥等物需要購買,其他的完可以先利用起來,有不習慣的再慢慢更換。
“門匾要不要換一下?”
冬至在郭氏長大,審美跟郭勉如出一轍,看到門楣上掛著的“明德惟馨”四個字十分的不順眼。
徐佑奇道“你想換成什么字?”
“嗯,我想想……小郎,清都紫微怎么樣?再換個檀木的匾,描上金邊,日光下熠熠生輝,最是好看了。”冬至既然投靠徐佑,也就一心一意的視若郎主,雖已經不在奴籍,但還是下意識的跟秋分履霜看齊,稱呼起小郎來。
“清都紫微,哈,你竟讀過《列子》!”徐佑夸了冬至一句,道“不過,清都紫微太富貴氣了,天帝之所居,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夠僭越的?不妥!”
“何止富貴氣?”何濡凝目冬至,譏道“清都是帝王居,紫薇是三垣之一,無論哪一個用來都是大不敬,不要自作聰明,給七郎惹麻煩!”
他跟冬至是從第一面開始就結下的梁子,彼此互相看不順眼,抓到機會嘲諷兩句是題中應有之意。
冬至愣了楞,趕忙屈膝跪地,道“何郎君訓斥的是,婢子無知,險些害了小郎!”
何濡沒料到冬至這么快就服了軟,知道她脫離了郭氏,心中無所依仗,又唯恐得罪了他這個徐佑的心腹之人,再不敢向往日那般爭鋒相對,頓時覺得無趣,轉過頭去,不再看冬至一眼。
徐佑扶起她,道“忘了告訴你,我府中有個規矩,輕易不得下跪!其翼的脾氣就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冬至站了起來,眸子里透著感激的神色。她在郭府固然受重用,但身份卑下,郭勉頤指氣使,從不曾如此溫柔以待。而徐佑完不同,他是那種你走的越近,越能感受到一股平和和厚重的氣場,讓人如沐春風,甘之如飴。
“只是你說的沒錯,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當不起‘明德惟馨’的美譽,也不想禁錮在‘明德惟馨’的桎梏里。”徐佑沉吟片刻,道“秋道斂,萬物盈;冬道藏,萬物靜。咱們冬日入住此宅,也算時令得當,不如取個靜字,叫靜苑,如何?”
“一言一事必求理義之必然,則雖緐勞之極而無紛亂,故曰靜!此字大善!”何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