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清名受污,前程無望,徐佑又不是蠢人,豈能不多想想利弊?
“對了,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一事。前段時日職下們查一個案子,不小心查到了一個人的行跡,說不定郎君會感興趣!”
徐佑故作遲疑,要的就是逼王復亮出底牌,孟行春想讓他對付陸緒,總不能紅口白牙上下一碰那么簡單,道“什么人?”
“百畫!”
徐佑眼神微聚,身子卻不動,道“她在何處?”
“百畫被一寧州行商買走,這點想必郎君已經知道了。但郎君肯定不知道,那行商途徑益州時,一時不慎,竟讓百畫自行逃脫,現在去向不知,但應該尚在益州境內。”
“臥虎司怎么偵知她的行跡?”
“我說了,是查一個案子時偶然發現,至于什么案子,郎君就不必知道了!”王復笑道“莫非臥虎司的情報,郎君還信不過?”
徐佑心中激蕩,對百畫被掠一事,他始終耿耿于懷,但苦于人力物力不足,沒辦法開展大規模的搜尋,此時聽到她的訊息,豈能不欣喜若狂?
只不過他前世被人稱為狐帥,城府森嚴,輕易不會將情緒外露,道“百畫失蹤,我確實掛念,但也只能為她祈福,別的做不了什么。”
王復的笑容僵在臉上,根據監視靜苑的徒隸的匯報,百畫雖是郭氏的棄奴,但徐佑對她頗有情誼,不惜為了她在周村大動干戈,可這會的表現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他猶豫了片刻,道“若是郎君有意,臥虎司愿盡綿薄之力,在益州幫忙尋找百畫……除此之外,假佐還說,他欠郎君一個大人情!”
人情債不好欠,更不好還,能讓孟行春反欠他一個人情,這筆買賣還算不錯。徐佑覺得王復的籌碼應該出的差不多了,嘆了口氣,道“假佐這是要把我架火上烤啊,不過上次仰仗假佐援手,才救了風虎一命,我早有意報答這份恩情,只不過假佐位高,等閑我也幫不了什么忙……好,這件事我應下了,可假佐要答應我一個請求。”
王復大喜,道“郎君請說!”
“如何折辱陸緒,由我做主。只要能夠讓他顏面無光,就算我完成了任務。”
“好,一言為定!”
親自送走王復,回到大廳,徐佑讓履霜去請何濡,等何濡前來,說了王復的意圖,何濡笑道“我就說吧,孟行春派人來不是壞事!”
徐佑沒好氣的道“要我去找陸緒的麻煩,這還不算壞事?”
“陸緒!”
何濡語帶譏笑,道“此子享有盛名太久了,久的讓他忘了世間還有一種東西,叫敬畏之心。目空一切,恃才放曠,早晚要吃大虧!七郎教訓教訓他也好,權當為陸氏磨礪磨礪他的棱角,陸氏的人若不是笨的無可救藥,應該會感激七郎的。”
才子之所以成為才子,就是這種舍我其誰的自信,但才子之所以成不了政治家,也是因為這種唯我獨尊的愚蠢。
履霜站在徐佑身后,俏臉含有憂色,道“名僧曇千稱陸緒的詩、賦為天下二寶,論詩,吐語天拔,出于自然;論賦,歙風吐云,簸蕩川岳。小郎若想折辱他,只能從詩、賦著手,切不可聽孟行春胡言亂語,真要動了武,才是自絕于江東,自絕于門閥,自絕于士林!”
“文人雅集,談詩論賦為上品,動武未免焚琴煮鶴,大煞風景,智者不為。”徐佑苦笑道“可要從詩賦入手,擊敗陸緒已屬不易,想徹底折辱他,更是難于上青天!”
“若是容易,孟行春何必來找七郎?”何濡雙目朗然,道“陸緒背靠門閥,勢力強大,偏偏又沒有出仕為官,孟行春從公從私都抓不到他的把柄,詩賦又冠絕江東,也不可能找人來跟他斗文,所以想到了七郎。七郎在義興時義氣任俠,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性子急躁且暴戾,正好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