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望向徐佑,見他同樣搖了搖頭,阻止自己插手此事,心中一凜,邁前的腳步又退了回去。
要說還有一個人能讓顧允毫無保留的言聽計從,那非徐佑莫屬。張紫華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看了徐佑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陸會的辯駁合情合理,倒讓一些人暗暗點頭稱是。刁民誣告,是常有的事,高惠所說未必是真,何況背后站著天師道,那就更加的不可信。
高惠目呲欲裂,要不是千葉按住了他,估計會沖上去抱住陸會死命的撕咬“狗官,你受了那群禿驢多少錢財,挖空心思幫他們掩蓋罪行?我一家三口,部死于非命,難道就不怕他們變成厲鬼,找你索命嗎?”
陸會輕蔑的一笑,道“國家養士,養的是浩然正氣,我問心無愧,厲鬼安敢近身?諒你小小賤民,有什么見識,不過受人擺布,想要借家人之死謀取好處,這等惡毒的心腸,就算真有厲鬼,也該找你索命才是!”
“你!你……”
高惠一口鮮血吐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其實受傷頗重,多虧了天師道的秘藥才支撐著身子來到雨時樓,跟陸會和竺法言當面對質。無奈只是普通農戶出身,不讀書不識字,論起口舌,比陸會差了太遠,明明是受害人,卻占不住道理,一時急怒攻心,血灑當場。
張紫華不動聲色,位置越高,看問題的角度越是不一樣。高惠的慘劇,僅僅四人而已,可要是處理不好,可能就是千人萬人的慘劇,孰輕孰重,他心中自有計較!
“陸會,仵作和穩婆驗尸了嗎?高蘭可是完璧?”
“不是!但下官查出高蘭和她未成婚的夫婿李晗有茍且之事,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嗯?”張紫華眉頭一皺,道“有這等事?”
“是,李晗已經供認,縣衙里有他的畫押供詞!所以僅憑高蘭不是完璧,來判斷高惠口中的奸污一案,不足為信!”
“高父母呢?身上可有傷痕?”
“并無!”
“街坊鄰居都如何說?”
“高家位處三河村西側,比較偏僻,最近的鄰居也在一里開外,所以沒人聽到求教聲和打鬧之類的動靜。”陸會說話時沒有絲毫停滯,語氣堅定懇切,顯得正氣凜然,充滿了說服力,道“據三河村其他村民供述,當日確實有大德寺的五名僧人在村子里逐家逐戶的敲門,但一個個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禮數有加,不僅看病贈藥,還為村民祈福,不像是高惠說的那般兇神惡煞!”
張紫華點點頭,轉向都明玉,道“祭酒,陸會的話你都聽到了,關于狀告大德寺僧人一案,你們手中有沒有確鑿的證據?”
都明玉嘆道“還是由高惠來說吧,他是苦主,親自訴狀,日后才可安心!”
“可是……他這個樣子,還能說話嗎?”
“無礙!要是連個人都救不了,天師道早該銷聲匿跡了……千葉!”
千葉從暗囊中又摸出一個琉璃玉瓶,跟方才那個造型差不多,塞著瓶口的硬木略有差別,那個是紅的,這個是黃的,他的周身似乎藏著數不盡的寶貝,很是有趣。千葉從玉瓶中倒出一粒金黃色的丹藥,和水喂著高惠服下。頃刻之間,高惠掙扎著坐起,重新煥發了生機,臉色紅潤,精神高漲,雙目溢出神光,根本不像垂死之人!
都明玉輕聲道“高惠,回大中正的話,你有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令妹被侮,是大德寺的僧人所為?”
“有,我有……”
竺無覺突然站了出來,指著高惠怒道“哪來的刁民,竟敢妄語玷污佛門圣地?再敢多說一字,別怪我護法降魔!”
中年道士譏笑道“你怕什么,慌什么?是不是生了心鬼,無法自持?”
竺無覺先前曾折辱中年道士,辯才很過得去,這次卻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