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步法飄忽,身子側(cè)旋,以后背撞向左彣懷中,同時雙手握拳,胳膊如同折斷一般,從詭異之極的角度擊向他的腎關(guān)要害。
這是不要命的打法,兩敗俱傷!他身為殺手,不到最后一刻,豈會輕易的放棄反擊,不過以自殺為誘餌,騙左彣中計。
鬼音驟起!
當(dāng)初在晉陵,左彣就是被暗夭這種凄厲的鬼音所懾,反應(yīng)慢了一步,導(dǎo)致她逃之夭夭。這次在兩人緊挨著的方寸之地,鬼音的威力更大,震蕩在耳鼓中,似乎要把人心都捏成粉碎。
山洞中的村民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一時想不明白好好的齊黃花怎么變成了什么暗夭,還要出手殺人。等這會剛剛轉(zhuǎn)過神來,又被鬼音折磨,一個個捂著耳朵大叫起來。有些身子弱的,直接倒在地上翻滾不停,撕扯衣物,抓的臉和身上都破了。
左彣卻面色不改,絲毫不受鬼音的影響,左手伸出一根食指,不快不慢,不急不緩,破開旋轉(zhuǎn)如鬼魅的層層假象,正好點在暗夭后心。
時光凝結(jié)在此刻,暗夭向來以身法絕妙自傲,這會只能一動不動,雙拳停留在距離腎關(guān)一指的地方,再無寸進(jìn)!
“沒用的,放棄吧!”
絕對的力量,完無視任何陰謀詭計,這是暗夭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后心微微酸麻,頓時昏死過去。
從晉陵到錢塘,從楓葉紅透到大雪翻飛,
千里之遙,數(shù)月之久,
終于抓到你了!
山宗這時趕了過來,緊張的抓住左彣的手臂,問道“沒受傷吧?”
左彣笑道“要不是你出言示警,估計這會連尸體都涼透了!”
“好,會說笑就沒事!”山宗這才放了心,眼珠子一轉(zhuǎn),奇道“不過,這種說話的語氣可不像你,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我了?”
左彣一笑,衣袖輕輕甩出,還被鬼音控制的幾人立刻停止了哀嚎,跪爬在地上嘔吐起來,臉色雖然都不太好,但基本沒有大礙。山宗張大了口,滿臉的驚訝,道“你,你升品了?”
山宗和左彣交過幾次手,未分勝負(fù),兩人之間縱然有差距,但這種差距可以衡量,可以計算,也可以借助外界條件來彌補和追趕,但現(xiàn)在山宗明顯感覺到左彣不一樣了,說不出來具體的緣故,可就是知道,他已經(jīng)從此山到了另一山,山高可望,卻不可攀!
“僥幸,得以入五品!”
得到心中猜測,卻不敢置信的答案,山宗久久沒有做聲。武道之難,只有越往上走才越清楚。從九品到六品,是絕大多數(shù)武人一生都走不完的路,更別說從六品邁入五品,一看天資,二看機(jī)緣,缺一不可,哪怕是世間少有的奇才,天資過人,可機(jī)緣不到,仍舊困在五品外的絕境里,無法找到通天的路。
山宗的心情十分的復(fù)雜,不知是喜是憂。錢塘多事,有一位小宗師坐鎮(zhèn),遇到危險,所有人的性命都能得到極大的保證,這是天大的喜事;可在喜悅之外,他難免會想起自己,從觸手可及的左彣的后背,如今只能遙遙的眺望著他的背影,這種反差,一時有些失意!
不過山宗豈是自怨自艾的人,短暫的胡思亂想,立刻放下心里那點小九九,衷心的向左彣表達(dá)祝賀,道“今日回府,一定要不醉不休!”
男人的友情,除了血染的戰(zhàn)袍,還有穿腸而過的烈酒!
告訴不知所措的村民實情,讓他們明白,眼前這齊黃花只是別人假冒的西貝貨。易容易骨術(shù)雖然神奇,但事實擺在面前,也由不得他們不信。但齊父母好不容易找到女兒,怎么都不肯接受,等山宗上前撩開暗夭一直垂著的頭發(fā),用沾了山泉水的濕布擦去臉上的斑斑血跡,還有故意抹黑膚色的不知什么藥物,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跟女兒只是略有相似而已,只是剛才慌亂心急,加上沒有仔細(xì)辨認(rèn),竟被她蒙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