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或許正是利用了我們的這種思緒。試問誰會想到,他這樣的老實人會把好東西藏在地底深處呢?”
徐佑微微搖頭,卻沒多說什么,讓左彣把嚴叔堅請到房中,開門見山,道“掌柜的,我冒昧問你一事,希望能據實以告!”
嚴叔堅極少看到徐佑這樣嚴肅的一面,心頭一凜,有點佝僂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幾分,道“郎君請問,但凡我知道的,一定據實回稟!”
“回稟”兩字可知嚴叔堅已經把徐佑認作郞主,心底恭敬和欽服,如此他的話可信度會提高許多。
“灑金坊……也就是原四寶坊的這塊地,有什么至關緊要的東西嗎?”
嚴叔堅一臉迷茫,道“沒有啊,郎君為何這樣問?”
徐佑凝神貫注他的神色,道“因為劉彖費盡心思,不惜代價,其實想要的只是這塊地而已!”
嚴叔堅身子劇震,如同篩糠似的抖動,容色瞬間蒼老了幾十歲,左彣扶著他坐在蒲團上,好一會才喘著氣道“如果是為了這塊地的話,我應該明白劉彖的心思。這里,本是屬于劉家的良田,正陽兄死后,劉家的日子過不下去,我瞧在心里,感同身受,想要救濟她們孤兒寡母,但老嫂子要強,不肯直接接受我的資助,就把這塊田賣了給我。不過,我當時出的價錢,高于市價數倍有余,絕不能算是強占。劉彖從小狠我,以為我強取豪奪,把他家里的田占了去,所以現在回來報仇,勢必要將這塊地再奪了回去!”
這倒是個理由,雖然內心深處覺得劉彖不像完喪失了理智的復仇者,愿意花費兩千萬錢來奪回這塊象征著過往恥辱的田地,但徐佑實在找不到別的緣故來解釋他的異常行為,道“原來如此!”
又安慰了嚴叔堅幾句,讓他不要擔心,劉彖的威脅總有解決的法子。楚國大治多年,律法森嚴,不會讓他肆意截斷這么多村民的水源而不受責罰的,眼下只是僵持階段,討價還價,擺放籌碼而已,等雙方的底牌亮的差不多了,就該互相找個臺階,就坡下驢的解決這件事。
讓嚴叔堅下去休息,徐佑問道“其翼,你覺得劉彖真是為了洗涮年幼時的恨意,才執意想要這塊地的嗎?”
“不好說,要看劉彖的性情是怎樣的,如果偏激又執拗,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萬一他另有所謀,呈現給你我看到的只是假象,那……一旦被他得逞,后果難以預料!”
“所以?”
“所以,我們不需要知道他到底為什么,只需要明白他對這塊地勢在必得,那就簡單了,只要阻撓他,不讓他拿到地就是了!”
“好,就這么辦!我現在回城,去見一見李定之!”
跟李定之的碰面沒有懸念,劉彖只走上層路線,對李定之這個比較低調的縣丞不屑一顧,別說時不時的孝敬,就是逢年過節也只簡單的送了點酒肉。聽徐佑說了碧幽河斷流,立刻當作署理縣務后的第一樁大事來辦,點齊了戶蓸、兵曹、金曹的掾吏和衙卒,第二日一早,浩浩蕩蕩的開赴小曲山。
劉彖接到消息,到也不敢怠慢,親自迎到山下,道“不知縣丞大駕光臨,小人來的遲了,請縣丞罪責!”
李定之對劉彖狗眼看人低的行徑早憋著一肚子火,冷哼道“不敢當,劉郎君錢多通神,豈是我小小的縣丞敢罪責的?”
劉彖臉上賠著笑,道“縣丞說哪里話,我就算能通神,可還不是縣丞治下的齊民?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好,有你這句話,今個的事倒也不難!”李定之帶人直達碧幽潭邊,看著淤塞的泥石,不斷上漲的潭水,還有轟鳴震耳的飛流瀑布,心神微驚。猛然回首,大聲斥道“劉彖,小曲山既然歸你所有,相應的,必須負起該負的責任。潭水積在此處,一旦再有大雨,沖開泥石,匯入河道,定會釀成大禍,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