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轉身離開。過了大概一刻鐘,徐佑拉開房門,捂著肚子,道“我腹疼,可能吃壞了肚子,要去如廁!”
徐佑所在的房內有屏風遮擋的由虎子,自安玉秀進來后,徐佑為了避嫌,每次如廁都到旁邊的房間,和看守他的部曲們共用。
一聽吃壞肚子,想來等會要飛流直泄,臭氣熏天,其他人都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只有方才進去檢查的那名部曲說道“我陪郎君去吧!”
他地位低下,平時臟活累活都搶著干,這會主動請纓沒人覺得奇怪。兩人一道走進房內,剛關上門,他的容貌發生了些微的改變,卻跟方才的人大不相同,成了暗夭平常的模樣。
說起來,這張臉到底是不是暗夭真正的面目,徐佑其實不能肯定,不過兩人相交貴在交心,面目如何,并不重要。
“郎君,累你失陷敵手,是我等無能……”
暗夭修習青鬼律之后,如果有意隱藏,就是大宗師也很少能夠看出他的情緒上的變化,不過聽說話的語氣,分明對那夜眼睜睜看著徐佑以性命交換他們這些人的平安感到無比的后悔和自責。
這對暗夭而言,實在是多少年不曾有過的感受!
“過去的事不必再提,我們棋差一招,就得承受后果,怨不得任何人!”徐佑沒有問暗夭如何通過森嚴壁壘,成功混進了縣衙,也沒問他怎么偷梁換柱,竟冒充天師軍的部曲出現了眼前,直接說道“其翼什么計劃?”
“本來的計劃,由我秘密潛入,將郎君裝扮成天師軍的部曲,等城外大戰最激烈的時候,從南門逃出去。”
“南門?”
“對,邱原使圍三闕一之計,猛攻北門和西門,卻置南門于不顧,目的是要瓦解天師軍的斗志,促使他們從南門撤走。所以南門目前尚算平靜,大約有五百人駐防,等北門西門戰事吃緊,這五百人定要調走一大部分,應該會出現短暫的混亂,再嚴密的防守也還會露出破綻,咱們可以趁機穿城而出,左郎君和驚蟄等人會在外面接應!”
徐佑沉吟道“這是本來的計劃,那現在呢?為何改變?”
“因為在我動身之前,左郎君到吳縣找顧允求救,得知冠軍公主安玉秀同樣落入賊營,臥虎司和吳郡諸門閥以及其他從軍府調來的高手準備聯手前來營救。之后我秘密潛入錢塘,查探得知安玉秀恰巧困在這里,出城和何郎君商量后,決定改變計劃!”
他頓了頓,眼眸里竟藏了幾分笑意,道“何郎君說,你是五百年一出的大圣人,絕不會丟下安玉秀不管,只顧自個逃命……”
徐佑嗤之以鼻,道“其翼這張狗嘴,什么時候能吐出象牙來?安玉秀身份貴重,若是拋下她不管不顧,恐怕日后會后患無窮。但若事情真不可為,安玉秀的死活也沒那么重要,畢竟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還有你們在為我出生入死,兩害相權取其輕,該舍棄的時候,我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而把大家置于險境!”
“果然還是何郎君最了解郎君的心思!”
暗夭的心中對何濡很是佩服,或者說對徐佑和何濡這種不用一言就可心意相通的默契略有些向往,道“郎君方才的話,何郎君說的一字不差。不過他料到郎君會罵他狗嘴,卻沒料到還要吐出象牙來……”
徐佑噗嗤一笑,暗夭在靜苑待了這么長時間,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同化,難得說些戲謔之言。不過這聲笑似乎引起了外面人的懷疑,有人過來敲了敲門,道“沒事吧?”
暗夭瞬間變回了原先的模樣,聲音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道“沒事,徐郎君在給我講莊子里的文章……”
這部曲連自己的名都不會寫,這輩子都沒聽過什么老子莊子,所以這樣說倒讓外面的人消了疑心,以為真的是徐佑講給他聽才知道,笑罵了一句,道“臭的都要死了,你這蠢貨還有心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