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文章!”
腳步聲再次遠去,徐佑和暗夭進了屏風里,為了不露餡,就是沒那意思也得拉點東西出來。身在危處,細節就不必將就了,等徐佑寬衣擺好姿勢,暗夭屈指成風,在下脘穴輕輕一點,不消片刻,肚中雷鳴,真真是飛流直下三千尺,腹中原來不是書。
一人如廁,一人旁立,臭味迎風可透十里,但兩人都安之如怡,面色如常,這份鎮定,倒也當真了得。
“計將安出?”
“由冬至和孟行春碰面,將安玉秀的下落告訴他們知道,然后約定兩日后,府州兵將發起總攻,臥虎司、諸門閥和軍府的高手趁亂入城,直撲縣衙,救出安玉秀后再殺出城去。”
徐佑搖頭道“錢塘城內未必沒有天師道的高手和暗子,這樣明目張膽,先不論成或不成,傷亡一定極大!”
“為了救一位公主,哪怕死再多的人也不會有人感到痛惜,反而是天大的功勞!”暗夭凝視著徐佑,道“這就是朝廷那些貴人們和郎君最大的不同!”
徐佑唯有苦笑,暗夭突然壓低聲音,道“所以我們不能和他們同路,等安玉秀出了縣衙,必定會被天師道圍追堵截,我和郎君將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東門水路離開。”
徐佑眼睛一亮,道“妙計!”
至于拿安玉秀當誘餌,不過是順水推舟,趁勢而為。臥虎司牽頭救人,門閥里高手眾多,他們不會聽徐佑的意見行事,能將這位冠軍公主護到現在,也算仁至義盡。
“為了讓孟行春不至于事先察覺,也為了讓天師道的人以為郎君和安玉秀在一起,左郎君將會和他們共同進退。”
多一位小宗師出手,孟行春才有信心正面強攻將安玉秀平安帶出去,并且可以迷惑天師道的追兵,然后徐佑才有機會借水路安然脫身。
此計一環套一環,既要騙敵人,也要騙隊友,如同在刀劍上走鋼絲,稍有疏忽,就會萬劫不復。可面對這樣幾乎不可解的死局,也只有何濡才能抽絲剝繭,入局破局,為徐佑求得一線生機!
“驚蟄潛伏在東門碼頭,以溟海盜獨有的水龍引,接應你我從水路遠遁!”
徐佑點點頭道“天師軍以為有斗艦就可以封鎖水路,再好的水性也不可能游出十里還不露頭換氣息的,卻忘了還有水龍引這樣的潛行之神物!”
單單有水龍引還不成,必須得有山宗這樣精通水性的水猴子協助,方能將世人眼中最可怕的水路走成活路。
“那,郎君以為如何?”
“就這樣辦!”徐佑笑道“何況你換了身份進來,總不能再把這人給換回來,出是出不去了,也沒法子跟何濡他們聯系,只能按照預定的計劃行事。”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若只是簡單做些裝扮,我怕被人認出來……”
暗夭微微一笑,道“郎君放心,我自有手段,能夠讓你完變成另外一個人,絕無一絲一毫被認出來的可能性!”
徐佑心中尚有疑慮,除了青鬼律這樣詭異莫測的功法,莫非世間真的有能完改變形貌的東西?不過用人不疑,單看暗夭冒著絕大的兇險潛入城中,就知道他不會拿著兩人的性命開玩笑。
計議已定,徐佑穿好衣裳,扶著肚子在暗夭的攙扶下往門外走去,皺眉道“我這肚子不會有影響吧?”
“不會,只是化滯消積,歇息一晚即好!”
“那就好,別拉的我兩股戰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回到房內,還聽到外面人在問“聽徐郎君講的什么文章?莊子的?”
“這文章說來好笑,莊子說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倏和忽常常到渾沌的住處飲酒作樂,渾沌待倏、忽甚厚。倏、忽覺得感動,想要報恩,說世間生靈皆有七竅,用來視、聽、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