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中丞,外督部刺史,內領侍御史,受公卿章奏,糾察百僚,位高權重,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王純掙開部曲,氣沖沖的上前,手指著蕭玉樹的鼻子,怒道“蕭玉樹,你戲弄本監軍,等于藐視主上,看我回到金陵……啊?”
王純的眼睛猛然睜大,是不可置信的愕然,慢慢低頭瞧著胸腹,寒光閃閃的長劍透柄而入,流淌的鮮血從劍刃滴落,啪的一聲,墜入塵埃不見。
“你……你……竟敢……殺……殺……”
蕭玉樹緩緩抽出長劍,取布抹去血跡,微微笑道“你得罪了司隸校尉,還想安然活到老么?天真之極!”
王純再說不話來,眼前一黑,倒地身死!
“來人,我帥帳受白賊刺客潛入,御史監軍不幸遇難,且將他尸身好生保存,等錢塘事了,運回金陵安葬!”
“諾!”
幾名部曲飛快的將王純尸體抬走,蕭玉樹這才笑著對徐佑說道“微之,刺客武功極佳,要不是托主上鴻德,我們恐怕也要慘遭毒手,是不是?”
祖騅已經嚇的面色蒼白,大腦一片空白,手腳不住的顫抖,眼睛的焦點四散,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
徐佑的城府卻非常人能比,腦海里轉了無數個念頭,此時此刻,絕不能得罪蕭玉樹,于是展顏一笑,道“不錯,虧得將軍庇佑,我感激不盡!”
蕭玉樹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然后和徐佑等一起出帳,望著那一片片仍在逐排倒塌的城墻,他突然問道“微之,你說一個人,死在陸上好,還是死在海上好?”
“恕我愚鈍,不明白將軍的意思!”
“很簡單,在你和興之造雷霆砲的這段時日,從徐州、青州調來的水師已經悄然入了滬瀆,都明玉如果聰明,就不要從海上逃跑。我想,死在海上,還是不如死在陸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