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摒棄魏晉以來的門閥制,除非實行科舉,也就是分科取士,允許‘投牒自進’,不必再經(jīng)過公卿大臣的察舉推薦,從而給寒門子弟打開進階之門。不過這件事想要實現(xiàn),所要面對的阻力太大太大,時機不成熟,貿(mào)然去推動只是一個死字。
盡管如此,白易并沒有聽明白,但他天資聰穎,敏銳的感覺到徐佑的話要比老不死的更深刻和不可捉摸,臉上露出崇拜的表情,道“正治,你真的好厲害!”
徐佑笑著摸了摸下巴,要不是沒有白胡子,倒也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神棍模樣,道“所以聽我的話,不要癡心妄想,等你以后真的有了直面朱氏的資格,再考慮那些男女間的事可好?”
白易不知道聽進去沒有,但他之后的路程沒有再叫嚷著去找朱凌波,算是收到點成效。徐佑略有些歉然,初次萌發(fā)的愛情本該潔凈無瑕,不被任何因素影響,可現(xiàn)實畢竟不是童話,早些認清楚這一點,可以少受到些傷害!
傍晚時抵達錢塘,徐佑和白易先下船,沒有注意到朱凌波她們的蹤跡,徑自來到錢塘觀,和馬一鳴再見時,這老油條絲毫不顧曾為徐佑度師的尊嚴,舔著臉賠笑,姿態(tài)放得極低。
花花橋子眾人抬,徐佑自然不會給他難難堪,一口一個度師叫著,再說兩句奉承話,馬一鳴樂得快要把胡子吹到天上去了。
苦泉站在馬一鳴身后,望著徐佑微微笑著,清秀的臉龐一如既往平靜和柔弱。要不是清明偶然探知了他的底細,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男子,會隱藏那么深邃的秘密?
晚飯留在觀里解決,仍是苦泉親自下廚,白易吃的直流口水,望著苦泉的雙眼冒著綠光。徐佑不用問,就知道這小子起了把苦泉請回林屋山的念頭,斥道“我等修道之士,最忌諱口舌之欲……”
白易的性子跳脫,除了袁青杞,從來沒人管得住,可說也奇怪,自遇到了徐佑,被治的服服帖帖,對他說的話幾乎言聽計從,哪怕不開心,也極少違背。
離開錢塘觀,徐佑帶著白易去了東郊的義舍,奇怪的是,沙三青和莫夜來都不在家,徐佑叫了半天的門,沒人回應(yīng)。
按說這個時辰,馬上就要宵禁,兩人不應(yīng)該外出不歸,也或許有別的事離城去了,徐佑沒有多想,簡單收拾下屋子,打了井水凈了手臉,道“旅途勞頓,你早點睡,明天我們?nèi)ヌ烨喾晦k正事!”
白易答應(yīng)一聲,瞧瞧屋子里只有一張床被,當即要合衣睡到地上。徐佑指了指床尾,道“出門在外,不必那么多講究,你去睡那邊,地上涼,睡著不舒服!”
白易嚇了一跳,他雖被袁青杞器重,可說到底還是奴仆,道“這不好吧……我怎么敢和正治同榻?”
徐佑笑罵道“你個潑猴膽大包天,有什么不敢的?別扭扭捏捏跟女郎似的,讓你睡就趕緊滾上來睡!”
“好嘞!”
白易嬉皮笑臉的跳上了床,躺下去乖乖的緊靠著墻,把更大的空間讓給徐佑。對徐佑而言,白易還是個孩子,反正將就一晚,讓他睡地上于心不忍。可白易心里卻深受感動,在等級分明的江東,能被上位者如此對待,可以說恩隆之重,無以言表。
到了半夜時分,徐佑被清明用解藥弄醒,翻身坐起,扭頭去看白易。他雙腿夾著被子,嘴角留著口水,時不時的皺皺眉頭,比白天更像只猴子。
“他修為不弱,你的沒問題吧?”
清明點點頭,道“郎君放心。”
清明辦事,徐佑向來放心,既然他說沒問題,那白易就絕不會半途醒來。兩人來到房屋角落,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面的院子,滿地清冷,說不盡的寂寥。
“朱凌波到了錢塘,明日會去明玉山,郎君見還是不見?”
徐佑笑道“當然要見,我這段時日沒露面,可能有些人會感到奇怪,恰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