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戒鬼井損毀,孫冠召回白長絕,只有短短三個月時間。在這三個月內(nèi),白長絕的足跡遍布天下,搜集線索,梳理脈絡,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終于在不可能中創(chuàng)造了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從對明武天宮一無所知,到抽絲剝繭的找到了明武天宮的活動軌跡,并且是第一個察覺到他們即將對吳縣動手的局外人。
這份過人的才干,已經(jīng)不足以用聰明來形容!
不過,白長絕的目的是找回失竊的斬邪雌劍,為了不打草驚蛇,讓明武天宮好不容易露出來的烏龜腦袋再次縮回去,并沒有通知任何人關于吳縣的情報。
那些士族的死活與他何干?
丹魚掙扎著坐了起來,僵硬的抬起右手,如傀儡木偶般從嘴巴里掏出毒藥,目光里流露驚恐莫名的神色,似乎他的大腦和手腳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詭異和離奇。
“為……為什么……是我?”丹魚拼命的想要逃離這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恐怖氛圍,額頭上汗珠和雨滴交織一起,沙啞著嗓音勉強問出這句盤桓他心頭多日的話。
四隊人馬,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
白長絕笑了笑,或許只是丹魚感覺到他在笑,妖媚的聲音鉆入耳朵,然后在心靈深處炸響“因為這么多人里,只有你,最怕死!”
六天鬼眾,從來都是悍不畏死,這是宗教洗腦后帶來的必然,可丹魚此人,雖然是明武天宮數(shù)得著的心狠手辣,平時總訓誡別人寧可死也不可被俘,真的事到臨頭,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死這個字,說易行難,重于千鈞!
所有的偽裝流水般落下,面對完壓制性的絕對力量,貪生怕死之輩再也沒有與之對抗的信念和勇氣。丹魚仰天哀嚎,徹底崩潰,屈身跪伏于地,像一只匍匐在大象腳下的螻蟻,苦苦求道“別殺我!我說,我什么都說!”
“蘭六象,現(xiàn)在何處?”
明玉山上茂林成蔭,奇花斗艷,夏秋之交,正是最美的時節(jié)。徐佑抱著丑奴,和何濡左彣清明等人散步期間,說說笑笑,再聽丑奴那清澈童音鬧出的笑話,倒也愜意無比。正在這時,天工坊有人來報,祖騅請徐佑過去,說是有重大發(fā)現(xiàn)。
“哦?”徐佑笑對何濡道“莫非做出了彈簧鋼?走,去瞧瞧!”
事實證明,徐佑想太多了。古代雖然有很多失傳的黑科技,但煉鋼爐的爐溫達不到1600度以上,就煉不出液態(tài)鋼,這是硬性條件,沒得商量,而沒有液態(tài)鋼造不出錳鋼,又怎么造彈簧螺旋?
天工坊在明玉山北側,占地數(shù)十畝,只起了九座豎爐,高十二尺,直徑六尺許,成圓形,爐壁用白砂石和花崗巖砌成,再搪?lián)胶写稚傲5哪突鹉啵娘L木扇高五尺,寬四尺,由四人才能操作的動。另外還有十七八間房舍供堆料和工匠居住生活,草創(chuàng)之初,不需要太大規(guī)模,這樣已經(jīng)足夠應付了。
“郎君,你看,這是什么?”祖騅難掩眉眼間的興奮,拉著徐佑的手來到房子里,指著刀架子上的一把刀。
“嗯?”徐佑只覺眼前一亮,刀刃上的寒氣逼人而來,刀身紋路精美,流光溢彩,忍不住贊道“垂華紛之葳蕤,流翠采之之滉瀁,宿鐵刀……你真的造出來了?”
“是,這就是郎君說的宿鐵刀!”
祖騅笑的眼睛瞇成縫隙,道“上次蒙郎君賜冶煉秘法,終得灌鋼之神技,經(jīng)過這幾月的反復驗證,已經(jīng)大成!”
他取刀在手,令人抬進來一個木頭做的假人,假人身上套著層層的薄鐵甲,輕輕一揮,肉眼可見的出現(xiàn)一道道齊整的裂痕,最后數(shù)了數(shù),竟破甲三十札。
徐佑心里有底,并不十分驚訝。清明有燭龍劍在手,對世間所有兵器再不放在眼里,何濡和左彣兩人卻齊齊驚呆了。
古代造兵器,從塊煉法到百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