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清明手里的刀不是凡品,此消彼長,故有此敗,可無聊怎么找借口,敗給無名小卒,終究是丟盡了六天的臉面。
蘭六象一路疾行,忽南忽北,上躥下跳,中間還進了兩處宅院,停留三刻后又從暗門悄然而出。若不是白長絕二品巔峰,還真的可能跟丟這條滑不留手的游魚。
繞了小半個都城,蘭六象來到覆舟山下一處不起眼的府邸,沒有停留,直接翻墻而入。白長絕站在高處,靜候了三炷香的時間,確定這里應該就是蘭六象的目的地,當下不再遲疑,如落葉般輕飄飄的入了院子。
這座宅院不算太大,典型的江南建筑,茂樹曲池,崇樓幽洞,透著秀美纖巧的雅致。可守衛卻無比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部曲大都穿得便服,可精銳氣遮掩不住。白長絕如鬼魅般搜尋了各處,沒發現什么異常。又過了九曲回廊,來到東邊的別院,突然聽到正堂傳來壓制著怒氣的人聲
“楊妃到底搞什么?染恙,染恙,金陵城里的鼠蟻都知道那老不死的生了病,我要的是詳情,到底死沒死?若是沒死,還能撐多久?”
“太子息怒,息怒!”這人的賠笑聲里帶著卑微和諂媚,道“母妃這段時日也見不到父皇,只有溫如泉日夜問診,打聽來去,只有兩句話圣體違和,不日將愈。究竟違和到何等地步,誰也說不好啊!”
“哼!讓你從徐州偷偷回來,正是用上和宮中的關節,結果還是這么沒用!”
“是是是,臣弟沒用,太子責罰的對……”
竟是太子安休明和衡陽王安休遠在密謀。
安休遠的封地在徐州,任右將軍、徐州刺史,沒想到偷偷跑回金陵和太子私下見面。
非詔不得回京,這是重罪!
白長絕心知不妥,剛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嗖嗖嗖!三支箭出現在身后,不知從何處射來,正是今夜刺殺徐佑的三人之一。他閃身躲過,卻無法再隱匿形跡,落入院子正中,箭矢穿過窗紙射進房內,還不等他飛縱而去,琴音乍起,如冤鬼索命,刺耳難聞,饒是二品修為,也被纏住,遲滯了一息。
房內燈火驟滅,從左右廂房飛出四人,是小宗師的修為,一個三品,三個五品。周邊冒出數十人,個個手持雷公弩,一看就訓練有素,齊齊對準院子正中的白長絕。
正是這一曲琴聲,讓白長絕陷入了絕境!
“起火了,起火了!”
東西兩院同時火起,白長絕心知中計,今夜六天的目標一是徐佑,二是他,還不惜引到太子和衡陽王密會的場所,借刀殺人,真可謂一石三鳥!
歹毒之極!
“主人有令,凡入院者,殺無赦!”
萬箭齊發。
白長絕一聲冷哼,天師道和太子坐在同一條船上,可他沒辦法解釋,就算說出身份,此情此景也沒人會相信,更何況他也不屑多費唇舌。
轟隆一聲,電閃雷鳴,
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