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出手。
不過,原想著以范長衣的實力頂多把他逼退數丈開外,沒料到他之前傷勢那么重,連三成功力都接不住,差點一命嗚呼。
大笑聲中,雙槍合二為一,攸忽出現在左腰眼處,槍尖微顫,嗤嗤厲嘯,仿若龍吟,又若鷹鳴,充滿了同歸于盡的決絕。
他人不能動,可槍法已臻化境,僅僅依靠肌肉的顫動就使出了這樣凌厲無匹的一擊,讓人嘆為觀止。
中計!
白長絕雙手閃電下劈,噼里啪啦,出自兗州的百年拓木斷成兩截,可槍頭并未受挫,噗嗤沒入腹中。
領域消失!
槍身又一分為二,譚堯恢復行動能力,抓住后半截短槍,拋卻了所有的花俏招式,又是一槍刺向白長絕心口。白長絕微微側身,槍頭刺入肩頭三寸,被骨頭夾住,真氣流轉,洶涌而出,兩人開始比拼內力,再無一絲一毫妥協的可能。
數息之間,譚堯的臉色忽紅忽白,雙目凸起,似乎要爆裂開來,看上去十分的可怖。白長絕也不好受,青氣滿面,五官扭曲,狀若厲鬼。
這時旁邊傳來動靜,范長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看到眼前的局勢,艱難的撿起長刀,一步一步的挪到近處。
刀光電閃!
譚堯萬念俱灰,他好不容易將白長絕拉進同歸于盡的死局里,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看上去再無威脅的范長衣竟然還有一戰之力。
主上,隆恩厚意,容臣來世再報!
死志既定,再無保留,譚堯要在長刀及頸的剎那之間,以生命為代價重創白長絕,至少也要讓他失去參與追殺皇帝的能力。
二品巔峰,具備了左右戰局的強大戰力,絕不能讓他安然無恙的離開含章殿!
異變突生!
范長衣眼光冰冷,長刀所向,卻不是死敵譚堯,而是身為同門、并肩苦戰的白長絕。
白長絕青氣彌漫的臉龐似乎浮現一絲笑意,消失在譚堯眼前,再出現時到了范長衣身后,左手輕描淡寫的印在后心,范長衣踉蹌前撲,正好被譚堯燃盡丹田的部真氣擊中胸口。
如同道家兵解,范長衣整個人砰然四碎,骨肉夾雜著血跡,灑滿了殿內一地。譚堯油盡燈枯,頹然坐地,看著白長絕,道“好算計,天師道從此……咳,咳,以君為尊……”
刀光再閃,譚堯的人頭飛起。
臺城,顯陽殿前。
重賞之下,人人悍不畏死,都知到了最后關頭,立功受賞,正當其時。御刀蕩士何等驍勇,呈扇形結成刀陣,把皇帝護在身后,五百人同氣連枝,防守時如硬殼烏龜,任你洪流湍急,也難以撼動半步。然后突的開盾揮刀,特質的御刀鋒利無比,每一次揮出,都會奪走一條性命,可以說無堅不摧,兇悍非常。
可太子軍中有積射將軍率領的千名弓箭手,步卒幾波沖擊失敗之后,立刻散成三排兵線,短弓勁射,遮云蔽日,等撕裂開盾陣,再以步兵潮水般掩殺,就這樣御刀蕩士還堅持了小半個時辰方才血戰至死,無一人投降,無一人后退,盡皆壯烈。
太子方傷亡了兩千余人,四比一的戰損比,滿地的斷肢和血海,讓人觸目驚心。安子道推開伏在身上為他擋了箭矢的兩個御刀蕩士,望著志得意滿的太子,淡淡的道“你們誰來取我的性命?”
太子勒馬不前,心中畏懼,目光掃過眾人,麾下曹淑、殷素、陳述、任建等皆唯諾不敢對視,更別說剛才還悍不畏死的部曲們。安子道當國多年,威權素著,并沒有因為成了階下囚而稍減分毫,這是帝王氣,非常人可搖撼!
見手下這么不堪,太子怒火中燒,回頭望向衡陽王,將腰懸寶刀擲于地,道“你不是說要手刃彼人嗎?我給你機會,去!”
衡陽王手腳發顫,汗透重衫,如何敢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