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在外,可也怕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所以更偏重聽徐佑的意見。
“若說天下還有一人,能夠算無遺策,決勝千里,竊以為,非朱刺史莫屬!”
顏婉陰森森道“徐郎君未免太高估朱刺史了……”
徐佑默不作聲。
安休若這時露出幾分雄主的氣度,道“好,既然微之這么推崇,我自然沒有不信的道理。愿此去鵬程,你我金陵再會!”
徐佑跪伏于地,道“惟愿我主令大楚之德,光于唐虞;明公盛勛,超于桓文。然后臨滄州而謝支伯,登箕山以揖許由,豈不盛乎?”
這聲“我主”叫的安休若通體舒泰,親手扶起徐佑,撫其肩,道“若有日太極殿稱尊,殿前必有君位!”
徐佑心如止水,臉上卻狂喜不止,俯首再拜,道“謝主隆恩!”
顏婉傲然側(cè)立,對徐佑的人品大為不齒,這般輕浮草率,擅自以人主稱頌,既不合規(guī),也諂媚太過。
之后,徐佑留下宗羽在江陵,作為三方聯(lián)絡(luò)的紐帶,又偷偷和檀孝祖密會,商議了如何保持信息暢通的法子。離開當(dāng)夜,再次去拜訪郭勉。
“七郎要走了?”
“是!”徐佑保持著對郭勉的尊重,道“事情辦完了,時不我待,早些回揚州為上!”
郭勉為徐佑斟茶,若無其事的道“王府之內(nèi),似有六天余孽的蹤跡……”
六天無孔不入,徐佑固然意外,卻并不吃驚,道“找到了嗎?”
“我從金陵回江陵之前,顏婉送給殿下一名歌姬,這歌姬容色美艷,歌舞雙絕,偏偏又最懂得如何討好男子,堪稱可心如意的解語花,沒多久就深受殿下的寵幸,這段時日竟連王妃都不搭理,夜夜宿在歌姬的房中……”
要不要臉?
之前顏婉鄙夷他拍安休若的馬屁,徐佑都看在眼里,這倒可好,你丫的直接送女人,還有臉鄙視我說幾句客套話?
“我還以為顏婉再不濟,至少還有幾分君子的風(fēng)骨……沒想到,哈!”徐佑毫不客氣的嘲諷起來,不過嘲諷歸嘲諷,正事不能耽誤,問道“這里面有問題?顏婉是第一次給殿下送歌姬嗎?”
“不,他每半年就會送一到兩次,要不然府內(nèi)養(yǎng)著數(shù)百歌姬干什么?大多是為了調(diào)理好之后,送給殿下賞玩。”郭勉淡淡的道“殿下于軍務(wù),英略緯天,于政務(wù),沉明內(nèi)斷,然別無所好,只好女色!”
世人皆好女色,這并不是大罪過,可作為人主,作為天子,若好女色而無節(jié)制,必定不會有好下場。安休若連屬下送的女人都要,可見百無禁忌,這個弱點不會只有郭勉知道,很多時候,弱點,幾乎等同于死穴!
“既然不是第一次送,郭公怎么斷定這名歌姬是六天的人?”
“我還不能斷定,因為派人查過,她的出身來歷清清白白,毫無破綻,但我可以聞到她身上有種奇怪的味道……那味道里,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莫非是資深諜報人員的第六感?
對能夠一己之力搞出船閣的牛人的專業(yè)性,徐佑從不懷疑,臉色變得沉重,道“必須盡快確認此女的身份,若真的有問題,盡早解決!”
郭勉點點頭,道“此事我親自來辦,七郎不必多慮!”他突然笑了起來,道“倒是另有一事,七郎莫非還不打算言明?”
徐佑笑道“今夜過府,正是為此而來。”
他離席站立,命清明拿出一枚玉佩,輕輕用力,從中折成兩截,一半遞給郭勉,道“這是我為文君下的聘禮,日后但凡有人持這玉佩來找我,哪怕天大的難事,也必定盡力去辦。”
郭勉接過玉佩,納入懷中,放聲大笑,笑聲里透著發(fā)自肺腑的快意,道“好,得七郎一諾,勝過萬兩黃金,這份聘禮我收下了!以后善待文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