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的瞇了瞇眼睛,當先邁過了院門,又帶頭往西行走二十多米,拐到了房舍后的小花園,涼亭旁的槐樹下,朱信盤膝而坐,得自天竺的古樸彎刀橫放在腿上,幾乎在徐佑出現的同時,睜開了眼睛。
沒有任何廢話,徐佑在五米開外站定,道“朱四叔已同意把藏寶地點上交朝廷,他和朱睿雖不能免罪,卻可免死。你若是厭倦了西北的風沙,我可以安排船只,明日啟程回富春去吧。”
“回去之后呢?”
“回去之后,自有貴府的家主給予安排,我不過問,朝廷也不再過問!”
朱信輕輕擦拭著彎刀的刀鞘,頭也不抬,道“多謝大將軍開恩,放了我一條生路!”
徐佑淡淡的道“你該慶幸生在了朱氏,該謝你的好兄長,該感恩主上仁愛,至于我,順勢而行罷了,和你沒什么交情,更談不上恩情。”
朱信默然,忽而一笑,道“說的是!”
他站了起來,緩緩拔刀,道“我暗中觀察過多次,卻始終看不透大將軍的修為深淺,想來修習的是某種了不得的功法。我別無所求,唯對武學見獵心喜,今日想請大將軍指教……”
侯莫鴉明冷哼一聲,宿鐵刀遙指朱信的眉心,道“憑你也配?勝了我,再挑戰大將軍不遲!”
朱信扭頭看了看他,笑道“侯莫郎君以前侍奉涼主,在這關隴之內,自有好大的名聲,但你重刀不重意,求形不求神,被美酒女色消磨了元炁,此生也就止步三品,再難突破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侯莫鴉明被他說的臉上紅一片白一片,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能入三品全靠著過人的天賦和運道,富貴之后更是很少把心思放在修行上,二品絕對是沒指望了,可人活著一張臉,尤其不能讓他在徐佑面前丟臉,登時惱怒道“你以為你能好到哪里去?大宗師之下,不過五十步笑百步,可自李知微立九品榜,幾百年來,東西南北,大宗師才有幾個?我看你這輩子也止步二品,再難突破,大家有何分別?”
朱信長長嘆了口氣,眼神流露出落寞蕭索的意味,但僅僅片刻后又恢復了平靜,道“是啊,大宗師的境界非我輩癡心可求,但武道之根本,不在一品二品,不在大宗師小宗師,唯有極于此心不垢,常懷問道之志,生死間追逐往復,漸漸觸碰到一座又一座的山門,縱然成不了大宗師,可能夠得見路上的景致,此生足矣!”
他垂首,作揖,誠心誠意的道
“望大將軍成全!”
徐佑凝視良久,笑道“好!如你所愿!”
侯莫鴉明急的跺腳,正要拼了命的勸諫,清明對他搖了搖頭,道“不要多話,這或許是大將軍入二品山門的機緣!”說完拉著他退到一旁,并肩而立。
“機緣?”侯莫鴉明滿心迷茫,道“大將軍現在的修為是……”
“三品!”
“可我總感覺不像,高深莫測,似有大宗師的氣機……”
“知道大將軍入三品多久了嗎?”
“真炁這般雄渾,五六年總該有的……”
“兩年!”
“兩年?”侯莫鴉明徹底驚呆了,道“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
清明注視著槐樹下的兩人,道“大將軍自有妙法,修習一年,頂你我十年之久。想七年前方入五品,因目睹兩位大宗師交手,機緣到來,僅僅一年就破了四品山門。之后卻在四品停留了四年,就是沒有類似的機緣,這才耗時彌久,后來得聞大宗師元光指點某位后輩的經過,突然有所悟,一夜而入三品,修為更加精進。此后又是兩年,大將軍征戰四方,殺伐中多有所悟,按說早該突破才對,可偏偏卡在山門外無法寸進,正是缺了今日這個機緣……”
清明猜得不錯,徐佑的想法和他一致,所以同意了朱信挑戰的請求。否則,以他的身份,背負家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