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只顧著說話,滅蒙遠(yuǎn)道而來,還沒用過膳吧?都是些粗茶淡飯,比不過北方的豐盛,且用一些……”
于忠忙站了起來,雙手端著酒杯,對詹文君似乎比徐佑更加的恭敬,道“能見到府主,此次江東之行算是圓滿了!”
也唯有侯官曹的人,才知道詹文君手里的權(quán)勢之可怕,加上她又是徐佑的最親近的人之一,于忠認(rèn)為怎么恭敬都不為過。
徐佑端起酒杯,笑道“還沒祝賀你高升……來,這是文君親手做的菜,算你小子有口福了,嘗嘗!”
“公主辭去侯官曹的滅蒙后,特意舉薦我接任她的位子,算是運氣好撿了個便宜,沒什么可祝賀的!”于忠嘴里說著運氣好,可眼角眉梢的笑意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內(nèi)心,畢竟能在這個年紀(jì)當(dāng)上侯官曹的滅蒙,前途何止無量?
詹文君笑道“滅蒙今后全面負(fù)責(zé)江東的白鷺官,還望多多照拂,若遇到棘手的事,盡量先和秘府溝通,別傷了兩家和氣。”
“那是自然!”于忠趕緊道“兩國既然結(jié)盟,外侯官今后在江東的任務(wù),將以搜集各方情報為主,不再是曾經(jīng)的收買、暗殺和離間……對了,可能還有個情報秘府沒有掌握,你們在洛陽殺掉的鸞鳥只是替身之一,真正的鸞鳥還活著……”
詹文君驚道“替身?”
徐佑苦笑道“當(dāng)初鸞鳥火中焚燼,我就覺得奇怪,侯官曹的兩大巨擘,怎么會死的這么輕易?只是也沒多想,后來洛陽失陷,思慮前因,始覺其中有詐。再聽你這般一說,狡兔三窟,真真假假,方才是鸞鳥該有的手段,佩服佩服……”
于忠道“洛陽之戰(zhàn)正膠著的時候,鸞鳥孤身入益州,前往鶴鳴山拜見孫冠,代皇帝做出了許多承諾,比如拖住楚軍主力,不讓大將軍南歸等等,說服孫冠起兵造反。可逐鹿?fàn)I結(jié)盟后,大魏立即撤兵,這等于把孫冠架在火爐子上炙烤,完全的背信失義。哈,我想,現(xiàn)在孫冠必殺的名單上,鸞鳥至少排在了前五……”
詹文君道“鸞鳥究竟是男是女?”
于忠道“我只見過鸞鳥三次,一次是男,兩次是女,但估計都是替身……誰也不知道鸞鳥的替身有多少個,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鸞鳥……”
“鸞鳥不能不防,秘府今后要加大對此人的關(guān)注力度,及早確認(rèn)鸞鳥的真實身份。若能提前得知她的行蹤,再布局劫殺于道左,對侯官曹將是沉重的打擊。”
于忠知道徐佑這話其實是說給他聽,道“我會想方設(shè)法打聽鸞鳥的行蹤,一有消息,立刻知會秘府。”
徐佑道“還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鸞鳥固然重要,但她的生死只是一隅之爭,你所在的位置關(guān)乎全局,不能輕易犯險。”
“是!我不會讓大將軍失望。”
徐佑又問道“樓祛疾怎么樣?聽說回平城就被下了大獄?”
“穆梵指證樓祛疾通敵,皇鳥親自帶著內(nèi)侯官正在查,高騰想要殺樓祛疾立威,不過公主一力保他無事,我離開平城時還沒結(jié)案……我覺得應(yīng)該問題不大,被俘虜?shù)倪€有賀文虎、李沖等人,樓祛疾因被俘就被指證通敵,那賀文虎和李沖是不是也通敵?牽扯人越多,越是沒有嚴(yán)懲的可能……”
“公主好深的算計,這是把樓氏也綁在她的戰(zhàn)車上,共同對付高騰。”徐佑突然道“我可以告訴公主一個秘密,內(nèi)行令高騰很可能沒有去勢,是個假宦者,還和馮皇后有染……”
于忠驚的酒杯差點掉到地上,道“大將軍哪里得來的消息?”
“這個你不要問了,回去告訴公主就好,她會妥善利用這點扳倒高騰。只是她欠我一個人情,將來還要記得才是!”
酒過三巡,徐佑讓詹文君拆開元沐蘭的信,先由她看過之后,才接過來迅速的瀏覽一遍,全是些簡單的問候語,非常的官方和客套,又談到邊境榷場的建設(shè)進(jìn)程,對未來的睦鄰友好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