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老百姓最愛看的鬧劇。
王烈目眥欲裂,他自認忠貞,死而不懼,心理上占據著道德的制高點,可被這人羞辱,在百姓眼里成了跳梁小丑,頓時怒道“好,我倒要聽聽看,你怎么為徐佑那逆賊辯駁!”
“使君又說錯了,太尉俯仰無愧于天地,何須我來辯駁?那廢帝荒淫無道,每日只帶幾名侍衛,在都中橫行霸道,金陵苦之久矣。使君遠在江州,不能和金陵黎庶感同身受,我很理解,但我不理解的是,太尉若要弒君,派刺客暗殺于道左,再嫁禍北魏、六天或天師道,豈不更合因明?何苦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置身嫌疑之地,受爾等這些蠢物的非議呢?”
王烈斥道“徐佑蜂目豺聲,驕橫跋扈,根本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他自恃武力,陰謀篡位,哪里會怕什么非議?”
士子笑道“使君這是強詞奪理,你口口聲聲說太尉要篡位,可古往今來,凡有中人之智,都明白弒君而自立者,百害而無一利,太尉又不是使君,絕不會這般的愚蠢……”
他轉身面向人群,朗聲道“諸位細想,若無太尉,豈有秦、涼二州復歸大楚?不僅編戶多了百萬,還占據了大馬營草原,從此江東不再缺馬,潼關以西,永側翼之憂!若無太尉,豈有豫、洛二州失而復得?索虜望風而遁,畏我如虎,楚魏邊境往北延伸七百里,從此再不懼胡騎南下,逼近瓜步!若無太尉,豈有天師道旦夕灰飛煙滅?若無太尉,豈有占城稻兩熟滋養生民?若無太尉,豈有玄機書院有教無類,給寒門晉身之路……”
歷數徐佑這些年來的豐功偉績,聽的百姓們無不熱血沸騰。是啊,回想以前,北魏每過兩年就會南下寇邊,黃淮之間,生靈涂炭,還多次逼近瓜步,威脅金陵,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不再成為每個人的噩夢?
正是在徐佑領軍之后!
士子緩步走到囚車前,守衛的軍卒紛紛讓開,他指著王烈的鼻子,道“和太尉比,你為社稷和百姓做過什么?又有什么資格指責太尉?你們這些尸位素餐門閥華族,對外卑躬屈膝,對內作威作福,不如爾意者,就是跋扈,觸及爾利者,就是謀逆,我看你們之所以污蔑太尉,并不是為了皇帝和太后,而是為了爾等自己!”
“你,你……”
王烈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激怒攻心,又覺得噗的吐了一大口血。那士子后退兩步,對著人群躬身施禮,飄然遠去。
遠處的高樓上,徐佑問旁邊的魚道真,道“你安排的人?”
魚道真搖頭,笑道“不是我安排的,這人應該是玄機書院的學生,出來為山長打抱不平,可見公道自在人心……”
徐佑笑道“書生意氣!回頭你去見見他,若是有心為國家出力,可量才使用,到大將軍府諸曹任職,歷練幾年,說不定還堪大用?!?
魚道真心領意會,道“我知道?!?
經過這段小插曲,等到夜幕降臨,徐佑去廷尉署大獄見到王烈。王烈已存了死志,依舊破口大罵,言辭難聽之極。
徐佑等他罵的累了,道“使君以為,廢帝是明主嗎?”
“主上是昏是明,非人臣能僭越!”
“哦?”徐佑笑了起來,道“所謂愚忠,就是使君這樣的人,只知道盡忠邀名,卻不顧百姓死活,國家興衰……”
王烈反唇相譏,道“太尉的意思,你當皇帝,肯定比安氏對國家百姓更有利?”
徐佑沉默半響,道“不錯!”
王烈懵了一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的望著徐佑,道“什么?”
“你說的不錯,照眼下的局勢,我當皇帝,于國于民,更加有利!”
王烈被徐佑給震住了,他以清君側為名起兵,認為徐佑跋扈,日后必定是莽、操,可不管王莽還是曹操,也沒徐佑這么的無恥……
“逆賊,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