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的歸順,被徐佑大肆宣揚,并以千金市馬骨為由,駁回眾朝臣的反對意見,拔擢他為歷陽郡太守,四品游擊將軍,允許帶兵練兵。
于忠巴不得離開金陵,觀望風向,到歷陽郡后他并不想和徐佑鎖死,私底下和庾柳門閥暗中往來,被秘府偵知。
上報徐佑后,徐佑卻令冬至不得干涉,任由于忠腳踩兩條船。
冬至不解,去求教魚道真,魚道真笑道“小郎在養虎……”
“養虎?”冬至還是不明白。
魚道真沒有再解釋,為冬至倒了杯茶,道“妹妹,過幾天秘府可能會有變動,我先和妹妹交個底。“
冬至訝然,道“啊?”
她身為羅生司司主,暫代行使府主之權,卻不知道秘府的變動,反而是魚道真提前得到消息,且來找她談話。
這不是當面羞辱,又是什么?
“妹妹,不是我故意和你作對,而是秘府前些時候被何濡滲透收買,不僅偷了黑天雷,還利用秘府的監控漏洞,輕而易舉的逃出了金陵,小郎大為不滿,所以準備對秘府進行大的變動……”
冬至憤然離去,心里越想越覺得委屈。
她毫不戀權,也認同應該進一步改革秘府的權力結構,堅決杜絕像何濡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但,這不代表可以讓魚道真來羞辱她……
冬至沒去找徐佑,而是借口有要務處理,離京去了江陵。
在郭勉的墓前,詹文君結廬而居,一年多來素衣守孝,容顏清減了許多,看到冬至跪在門口垂泣,心知京城出了變故,但她并沒有和冬至見面,而是隔著木門,輕聲道“受委屈了?因為公事,還是私事?”
冬至喃喃道“公事……”
“若是私事,你是我的妹妹,受了委屈,少不得我要替你出頭。可若是公事……”
詹文君驟然嚴厲起來,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將軍府不是那些腌臜不見天日的地方,只要你照規矩做事,不搞背地里的勾當,沒人能委屈你!”
冬至低頭不語。
“妹妹,今時不同往日了!”
詹文君終究還是不忍過多的苛責,道“其翼背棄夫君而去,對他的影響很可能超出你們的想象。夫君要成大業,就不能不無情,你執掌秘府,四司聽命,實在權力太大,就算讓魚道真分擔部分職責,也是為了保全你,并非猜疑……”
冬至咬著唇,驚訝道“阿姊都知道了?”
“以你的性子,除了魚道真,府中還有誰能讓你受氣?”
冬至抬起頭,淚流滿面,急聲辯解道“只要為小郎好,我寧可把命都不要,怎么會顧慮小郎是不是猜疑?可是,秘府的府主是阿姊,今后小郎真的當了皇……秘府就是阿姊立足于臺城、周旋于朝堂的根基,魚道真要進秘府,可以,但她要來挑撥,我萬萬不依。”
“你啊!”
詹文君嘆了口氣,道“這些年備受夫君信重,雖然平時做事并不跋扈,也很小心,但骨子里自然而然養就了旁若無人的傲氣。魚道真何許人?她曾是帝國的神師,明鏡傾城術天下獨步,容色、心計、手段無不是上上之選,又對夫君忠心耿耿,勇于任事,此次遠赴千里,冒險潛入平城,這樣的人,別說和你并肩任事,哪怕我也遠遠不及。若早點由她處理秘府事務,或許其翼郎君的謀算就不會得逞……”
何濡之事,是冬至心里難以撫平的痛,黯然道“是我辜負了小郎和阿姊的期盼……”
“此事與你無關,只因夫君對其翼太過信任,軍務他要管,政務他也要管,就連從不許任何人插手的秘府,他也能做大半的主。這是權責不分釀成的苦果,所以夫君現在要改弦更張,彌補過去的錯誤……”
詹文君頓了頓,過了好一會,道“我猜測魚道真應該不會直接參與秘府運作,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