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耗,徐佑整日介的泡在戶蓸和外兵曹,又從軍中召來了隨軍十年以上的老伙夫,從城里召來面食手藝出眾的廚子,準備仿造后世搞出一些方便攜帶的軍糧的制作方法。
比如明軍的穿孔燒餅,酥脆咸香,中戳小孔,以繩串之,方便士兵攜帶食用,很受明軍的歡迎。徐佑曾讀過明初劉伯溫的《多能卸事》,里面記載的很清楚,用兩斤白面加入一盞酵汁,和成面團,上面再嵌入一塊軟面,放在溫暖地方醒發。持面起發時,將四邊的干面加溫湯和好。摻入發面中,再發酵時,添加干面,倒入溫水和勻,醒片劊后,即可揪劑蒸用。
這里面最大的問題是酵汁,古代的面團發酵技術大概經過了五個階段,第一是東漢時的白餅法,用酒釀和面;第二是魏晉時作餅酵法,用玻漿加粳米等煮熬成粥,得餅酵,再用于和面;第三是宋代的酵面發酵法,相當于現代食品添加劑里鮮酵母;第四是元代的堿酵發面法,用酵、鹽、堿加溫水調勻后,摻入白面,和成面團,相當于現代食品添加劑里干酵母;第五階段是明代的酵汁發面法,相當于現代食品添加劑的液體酵母。
想要作穿孔燒餅,必須把面發好,否則的話就是死面,只能做時人常吃的湯面和面疙瘩糊糊,無法長時間保存和長距離運輸,更無法行軍攜帶。徐佑知道用葡萄可以作液體酵母,但是具體的比例和適宜溫度以及存放時間都需要試驗,所以當他說出想法后,金陵一家老字號食肆的肆主侯長民賠著笑道“大將軍說的這個穿孔燒餅跟餢鍮有些相像……”
“餢鍮?”
徐佑還真沒聽過,經侯長民解釋才明白,原來所謂的餢鍮是用發好的面揉成一個巨大的圓環,下鍋煎炸金黃酥脆撈出來晾干。等外出遠游的時候掛在馬車上,餓了取下來吃兩口,吃完再掛上去。不過這玩意太脆,一碰就斷,充作軍糧是不行的。
但有了餢鍮為例子,對徐佑描述的燒餅大家理解起來不難,尤其侯長民對液體酵母大感興趣,巴不得趕緊造出來。
除此之外,在明朝,伙夫們將熟米飯脫水曬干,制作成干飯,用餐時熱水一泡,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飯食,可以最大程度的縮短用餐時間,緊急作戰時相當的實用。不過這種方便米飯早在漢代就出現了,當時稱之為“糗糒”,不算稀奇物,現在需要研究的是如何提高干飯的保質期,并且加入適當的鹽和副食。
只吃米飯不能保證士卒擁有足夠體力和戰斗欲 望,必須搭配合理的副食來調節口感。徐佑的設想,是以大醬和腌菜為主,用三升豆豉摻和五升鹽,搗爛成泥,做成餅狀,曝曬成干,食用時剝指甲蓋大小,足以滿足調味需求了。這樣做的好處仍舊是方便攜帶,且比慣用的醋布和鹽布要衛生和美觀,成本也更低。
解決了米、餅、鹽和菜,如果可能,徐佑還想肉食,當然肉食不可能保證頓頓都有,也不可能保證所有作戰部曲都有,但至少如拔山都這樣的重裝步兵,還有鎮海都這樣的特種作戰部隊得有不是?
這個倒是好辦,徐佑直接照搬蒙元軍隊的做法,殺一頭供食用的麟牛,將上百斤牛肉風干一個月,脫水后重量會明顯減輕,生成約一二十斤的肉干,再把這些牛肉放進一個曬干的牛膀胱袋子里,隨身攜帶時食用方便,營養豐富,最難得的是卡路里充足。
此外還有個軍中的老伙夫提出效仿漢朝韓信和魏王豹作戰時發明的踅面,他是從北方逃過來的僑民,祖上世居漢中,學會了踅面的手藝,可江東不怎么吃面食,所以好多年沒有做過了,要不是聽徐佑尋著法子的找那些方便攜帶的食物,他也想不起來。
踅面可以算是國內最早的方便面,大概是用蕎麥和小麥混合制作,煮成幾成熟的大面餅,沖水就能吃了,具體做法后世早就失傳,而陜西那些賣踅面的店其實都是經過改良和再創作的贗品,徐佑聽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