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討論了個把鐘頭,最終還是決定盡快進古城里去瞧一瞧。也著實是被逼無奈,否則誰愿意往這座明顯有著不對勁的地方里鉆?
老頭兒還是沒有醒來,文錦說就把他擺在這里先睡著,等我們進去看了,發現有路可走,再折返救援也不遲。不然背著他上路得多受罪啊!
也不知道為什么,自打第一眼看見這老頭兒,王珊心底就覺得有種親切感。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本來就比較決絕的她,莫名其妙的有了點救死扶傷的正義感。
所以王珊一再要求帶上他上路,否則再回來的時候,萬一他中途蘇醒走不見了咋辦?
丁墨也不愿意就此丟下他不管,糾結了一會,試著開導文錦說“要是他能醒過來,帶著他上路也不是件壞事。想想我們這里,只有他走過里面的路,萬一我們進去后找不著道,怎么辦?”
“反正我不愿意攙個傷員走路,你們看看他的衣服多臟啊!”
文錦嫌棄地撇了老頭兒一眼,轉即又覺得丁墨所說并非沒有道理,沉吟了一會兒又說“要不然我們投票表決,決定丟下他的,請舉手……。……好啊!你個死大珊,就知道你早已脫離群眾,走上了背棄戰友背棄信仰的陰暗道路……。”
……
走過門廳,果真有一條長長的廊道。道沿都是整塊整塊的磚石磊砌而成,每走一段都能看到對稱的廊壁上有一排碗口粗的穿孔。
在古代這種穿孔被叫做喉髂,假如敵軍攻破了城門,或者城門就要不堪重創的時候,守將就會下令讓士兵在這些穿孔上安插粗重的金屬棒。這樣的話,即便城門失守,敵軍在短時間內也無法長驅直入通過廊道。
相對來講,這些穿桿甚至比厚實的城門還要堅固。
只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像丁欣以前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攻破的防御,也不會有無懈可擊的捆縛。只要敵人誠心想要亡你,就是你砌個長城出來,也保不了一世的長治久安。
廊道足有十來米長,一路走來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對,丁墨卻攙著老頭兒不停的東張西望“你們發現沒有?這條廊道上到處都有被破壞的痕跡。”
王珊和文錦也四下看了看,倒是覺得這地方蠻整潔。
“都不知道是幾百幾千年前的名勝古跡了,擱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能保存成這樣已經算是八成新了,你還想怎樣?想想咱們的清東陵、想想咱們的圓明園,你是不是都覺得寒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丁墨忽然停下腳步解釋道“你們發現沒有?這條廊道的四周好像有很多劃痕,劃痕貫穿兩塊甚至三塊并排的石磚,說明不是打磨造成的,而是壘砌后被什么利器連貫性地割上去的!”
“確實是有,但那又怎樣?”王珊丟下老頭迎過去摸了摸廊壁上的劃痕,劃痕交錯無章,看不出來是有意還是無心被割上去的。
但是有些地方漕痕較深,如果是斧韌所為的話,想必得是在卯足了勁的情況下、硬砍上去的。
王珊沒心思在這里鬼扯,不厭其煩的催促說“只是一些劃痕,又能說明什么呢?”
文錦也看不透丁墨的擔憂,鄒了鄒眉頭,言道“對啊,能說明什么呢?劃痕亂七八糟的,一點藝術含量也沒有。”
丁墨忙解釋道“你們不懂。它們并不是沒有藝術含量,而是壓根就沒有任何規律。這樣的劃痕,我在一些古代遺城的墻壁和內道上見過很多。幾乎千篇一律,都是古代伐城掠地兩軍殊死交戰所留下的。出現在這里,足以說明就在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戰爭打斗,至少不下兩場。從墻壁上的劃痕密度上看,這里的遭遇戰是十分慘烈的……。”
“這里是古城嘛,有戰爭的痕跡很正常啊?”王珊隨口說道。但是轉即一想,又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