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擠進人群里,向“忙碌”的韓大慶了聲,便帶著韓美美離開宴席。
看著我們轉身離開的背影,韓大慶有幾分的神馳,直到有人來敬酒,他才恍惚之下收回心神。臉上洋溢著復雜的笑容。
司機載著我們穿越湖底隧道、又躍過環城高架,車窗外燈紅酒綠。
廣州的繁華,在夜幕下盡顯的淋漓精致。
夜色消沉,卻正是酒香奢金時,萬家燈火掩不去的紙醉金迷,像是每一盞燈光,都在閃爍間演奏著高亢的旋律……
而和這里的潮流高亢背道而馳的,是車子里兩個孤獨的靈魂。
我轉回頭看一眼后座上裹著毛毯的韓美美,她靜靜的坐在那,車窗外五彩斑斕的燈光閃爍在她的臉上。
好像是發覺到了我的目光,她微微轉了轉臉,對著我淺淺一笑:
“呂夏,你在看我嗎?”
“哦!沒,,沒有,,”
“呂夏,你是不是看我這病怏怏的身體,怕我死在半路上?”
韓美美古怪的到這,忽然嗤嗤嗤的笑了起來,解釋:“我15歲之前經常發病。每次發病,我就這樣坐在后座上裹著毯子,我爸爸從你這個位置轉回頭來看著我,那個眼神和你剛才的眼神很像。”
我不知道還能什么,對她笑一笑坐回去,心里莫名的難受。
我和韓美美只是初次相識,從見面到現在還不到10個時。可是,她的一言一語卻能讓人感受到一種由心而生的憐憫,讓人心疼!
面對疾病,我們是那樣的渺脆弱,不堪一擊。
這讓我想起趙倩生病時的樣子。那個時候她捂著肚子在沙發上翻滾、發梢粘著汗水帖在鼻頭,那個顫抖的身子、那個無助的眼神……
不同的是,韓美美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感,可病魔卻已經住在了她的身體里,每日每夜的折磨著她、摧殘著她。
這種心靈上的折磨,更加讓人感到煎熬和恐怖!
我還是忍不住會回頭看她一眼,心中莫名的失落著。這時候手機忽然顫了顫,拿起來看一眼,竟是胡珊珊給我發來微信。
“呂夏,你還好嗎?”胡珊珊在微信里問。
“還算好吧!”我這樣回答。因為我已經不知道怎樣才算過的好,衡量它的標準是什么?
胡珊珊發來一個表情包,附上文字:“這么勉強?我本來想問你是不是已經結婚了,這樣我就不敢問了耶!”
“哈哈,你們教師話都這么委婉的嗎?”
“我想討好你呀!原因我明路過合肥,想蹭你一頓飯。”
胡珊珊完,又緊跟著附上一句:“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就隨便編個理由搪塞一下,千萬別答應了又放我鴿子。”
我這才想起,今又是臘月二十三。去年的今,胡珊珊在合肥機場等我,一轉眼已經一年過去了,這一年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好像過完了一生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
“不好意思啊大珊珊,我已經來廣州發展了。”
胡珊珊隔了許久才回復我:“呂夏,我讓你隨便編個理由,你能走點心嗎?”
“我真在廣州…”
見胡珊珊不信,只好點開位置共享,等待她連接。
……
韓美美見我對著手機眉飛色舞,忍不住好奇的問:“呂夏,你在和女朋友聊嗎?看把你開心的。”
“開心?有嗎?”
“你一直在偷笑,難道你不自知?”
“額……”
……
很快車子達到高檔區的樓下,司機停好車,轉回頭來問韓美美:“大姐,要打電話讓張嫂下來接一下嗎?”
“不用了!”韓美美淡淡的,掀開毯子戳戳我的肩膀:“呂夏,你送我上樓吧!”
把韓美美送回家,今的任務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