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吧!快點逃吧
灰燼使者在她的手上盡情地收割著生命,血色的士兵麻木地包圍上來,想要壓縮她的活動范圍。但是他們筑起的盾墻在劍刃之下一觸即碎。啪啪嘎滋,斬斷金屬和骨骼的聲音同時響起。戰士們的鎧甲,戰士們的肉體甚至不能讓灰燼使者慢上半分。
紅色的雨在這時降下,打濕了少女的頭發,澆淋了她的鎧甲,還從她的斗篷上滑落。溫蕾莎的瞳孔泛出了金色,在這漫天的鮮血后相當顯眼。
從四面八方砍過來武器,根本挨不到她的鎧甲,每一寸距離,每一點時間都在少女的心中流轉,在她的眼中敵人的動作全都放慢,而自己只要心頭一動,身體就能當即做出應對,斬殺敵人于劍下。
她看向了包圍之外的那些牧師,屈膝一躍,就要像那邊跳去。風的力量剛剛在身體上聚集,準備推送自己,忽然圣光法術落下,各種元素在幾十米的范圍之外居然被驅散掉。
坐在草堆上的中年牧師,滿意地點下頭,收回抬起的法杖。
對方是一個高階牧師,他剛剛釋放了大驅散術,周圍的元素全部逃離了溫蕾莎的身邊。和牧師戰斗的麻煩就在這里,圣光神術可以有效驅散比自身施法等級低的全部元素和魔法效果。
溫蕾莎落回原地,只好繼續對付著不畏死亡的血色士兵。
“大人,那只精靈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就算是灰燼使者也會有疲勞的時候,她的力量不可能無窮無盡。”牧師首領對手下說道,在他的閱歷中,就沒有人能在大軍圍殺中毫發無傷。通過審訊亡靈,他得知就算是巫妖王阿爾薩斯那個賤種在亡靈叛亂之時,于幽暗城被擊傷,更何況只是一只精靈。
可是他不能說的是,在主觀的感知中,有一個很可怕的事實,那個少女真的可能把他們都殺光。十字軍的牧師從來不以感覺指導行動,所以他壓下了自己的恐懼。
可在外圍血色的騎士他們已經能感覺到的就是死亡越來越近。士兵的尸體在地面上鋪下了不止一層,被圍殺的少女連站立的地方都沒有,于是她尸體上繼續作戰。士兵們也踏上尸體繼續作戰,然后被斬殺,仿佛一個閉環,很快尸體就堆成一座小山。
“我們是在與什么樣的敵人作戰!”有的騎士見到如塔堆積起的尸體越來越高,真的有些膽寒了。
“米倫騎士長,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是在質疑牧師們的決定,但這也太驚人。”
“不要多說,你難道忘記了自己還有家人嗎?為你的妻子與孩子多想想?我們耐心地等待,沒有勝算的時候,牧師會讓我們撤退。”
周圍的騎士們立刻閉嘴了,他們都有著家庭,如果質疑牧師的行為被認定,就算自己戰死,妻子,土地孩子都會被十字軍沒收,再分配給別人,從平民中選拔出來的騎士更加不會有什么發言,他們好不容易獲得了一切,不想就此失去。
可就算是再麻木的人,在被殺了快兩百的同伴之后,也會感到害怕。包圍圈中的血色士兵不可制止地出現了動搖,上前作戰的動作變得猶豫。
遠處觀戰的牧師首領對部下示意了一個眼神。好幾個法術從他們的手上發出,各種魅惑法術就落到了血色士兵當中,他們的眼神再次變得麻木。牧師們都很滿意自己的施法成果,不過沒人會去表達心中的得意,但是表情上會有一點得意。像這種麻木送死的軍隊是最后好的工具,他們悍不畏死地奉獻才能成就上層的統治。如果底層的人不再奉獻,那上層便無法獲得想要的任何東西。
‘都是些畜生啊。’
那些牧師的表情被溫蕾莎看在眼里,她的內心是憤怒的,在動手砍殺幾人之后變就得平靜,在再之后對這些普通的士兵感到悲哀,不過是一群送死的人,可憐的人,不管你們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