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坊市,遇仙酒樓臨街的二層雅座。
已經(jīng)在南平,北安兩座坊市中逛了一圈,了解了一個大概的周澤平,再回過頭來看那繁榮的街景,仍免不了感慨道:“真是讓人想不到啊,就算是庭宣布了,即將有大危機降臨,這南平坊市的繁華,也依舊不受影響。”
“無論是塌地陷,還是外域入侵,不都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師們頂著嗎?我等凡人,又何須為那還沒降臨的危機憂心。”坐在周澤平對面的陳東陽,卻是對那繁華的景象毫不驚奇,“再了,庭宣告的危機可是對整個下來的,而在整個下,又有哪個地方會比這南平,北安兩座坊市安全,我想就算有那樣的地方,也不是你我這些凡人可以涉足的。”
“道凡人,陳兄已經(jīng)是那六魔宗的外門執(zhí)事了,為何不向仙師們求一門仙法,登上那求仙問道的縹緲之路呢?”將視線從窗外街景上收回,看向自己的老友,周澤平很是好奇地問道,“我可是看到很多居住在坊市之中的凡人,都修煉了那個文圣神打術(shù)。”
“哦?那周兄覺得那文圣神打術(shù)如何?”對于周澤平的觀察所得,陳東陽一點也不奇怪,實際上文圣神打術(shù)已經(jīng)在南平,北安兩座坊市中徹底普及開來了,若周澤平?jīng)]有注意到,陳東陽才會覺得奇怪。
“利國利民,卻難利己。”稍一思量,周澤平就做出了回答,同時他也多少猜到了自己老友的想法,“你想要更高深的法門?”
“文圣神打術(shù),雖能憑之踏上鬼修之路,卻也非是一門超脫的良法,乃是為了‘發(fā)展生產(chǎn)力’而被仙師們所創(chuàng),陳某不才,已經(jīng)丟了官途,舍了商途,這道途怎么也想走得順遂一些。”陳東陽點頭應(yīng)是,卻是毫不否認自己的野心。
“非良法,乃良術(shù),‘發(fā)展生產(chǎn)力’這個從仙師們口中流傳出的詞匯,卻是更另周某折服啊,若那些宮觀,能將這發(fā)展生產(chǎn)力的良術(shù),廣傳于大周疆域,我這官兒棄得也放心了許多。”對陳東陽招攬之意,心知肚明的周澤平,卻是首次松了口,“若陳兄得賜那長生久視之法,也不要忘了在下啊!”
聞言陳東陽不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自從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阻止周澤平“打入”六魔宗內(nèi)部后,他就在百忙之余,抽出空閑,陪著周澤平在自己的職權(quán)范圍內(nèi),里里外外地了解了一通六魔宗的所作所為。
卻是他想將周澤平對于六魔宗的“敵意”降到最低。
如今看來,他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看到六魔宗對下生民的利處,周澤平也就放下了對修行宗派的成見。
“不知陳兄今日怎有這般多的空閑,能陪在下這個閑人在這里吃酒?”既然已經(jīng)達成了合作意向,周澤平就放心大膽地問出了更加的問題來。
“不知怎么了,之前頻頻外出的仙師們,大部分已經(jīng)回山了,且山上所需的物資,也不像先前那么多了,我這個外門執(zhí)事自然而然就閑下來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后,陳東陽隨意道。
局勢敏感性差了一些的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所的情報有多么的重要。
而敏感性不錯的周澤平卻是意識到了不對。
放下剛剛伸向菜肴的筷子,周澤平有些急切地問道:“這樣的情況有幾日了?卻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被周澤平表現(xiàn)嚇了一跳的陳東陽,也是多少回過味來,眉頭一皺,思量了片刻,他便道:“先前我一直在處理沉積的事務(wù),現(xiàn)在想來,這般變化,卻是已有五日之久了。”
“這難道是危機降臨的預(yù)兆?”雖然心中已有了猜測,陳東陽仍舊如是問道。
實在是連庭都要出面預(yù)警的危機,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雖然知道身在南平坊市,受六魔宗庇護的自己,要遠比其他凡人更加安全,而這場危機也很難被避免。
但他就是免不了在心中奢求,危機永遠不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