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說過,總有一日,他會明白的。
如今他這不是明白了么?可為何,曾經的那位太傅又勸他不要如此呢。
胡亥又重新戴上了那連衣帽,神色陰冷:“我這副模樣,怕是連投胎的資格都沒有,一去那十殿,不就等著魂飛魄散,被做成燧石砌墻么?”
旋即,他苦笑不止,“師傅,你是要讓亥兒多給這副幽魂殘魄留些日子,還是盼著我立刻灰飛煙滅?”
胡亥吐出的這番話,字字都帶著澀味。
“我走后,你到底瞞著我,做了多少錯事.....”
那鳳眸微闔,隱忍著眼底的怒意暈開,在眾位不知情的情況下,化為一聲嘆息。
真是不成器。
那處并未回應,胡亥仍是要走,這下月灼師父也并未攔他。
他離去之際留下一句話:“太傅,笑一下,會年輕十歲。你的容顏從我見你的第一面起,就是如此。而后,愈發的神采奕奕,想必你定是活了很久的仙人罷。”
“仙人談不上,活了很久倒是真的。多些你的提議,望往后的日子,你也能......”
活的開心些。
這幾個字,月灼終究未說出口。
他終是記起,千年之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
胡亥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幽冥之地這處,雨過之后,并沒有青草味的芳香,和青丘上迥然不同。紅璃揉了揉鼻子,倒是眼前的這束芒,她伸手去觸碰,雖是碰不到東西,但溫溫熱熱的,著實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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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骨重重,玄色抹了一襲清冷,終是迷失在混沌氤氳之中。舊時的光景不過煙鎖重樓,日子總要朝前看。
那些回不去的,就任爾東西罷。
月灼師父是多想讓那個曾經的阿亥回來,可怎么一句話,就能將過往爾爾全然當做從未發生過?
犯了錯,就要贖。
胡亥說的對,若是讓他跟著他們去那十殿,還不如讓他在這處,渾渾噩噩的混著日子,還能多存在些時日。
不過最終也要直面審判。
那個曾經若暖陽一般的兒郎,終是入了這晦暗的深淵。
“師父,你瞧瞧,寒舍里貌似有光亮傳出。”
紅璃驚呼了一聲,惹得眾位將目光全然鎖定在那片烏煙瘴氣之處。果不其然,真如小狐貍所說一般,那烏氣已經不見,一束金光四散開來。
“進去瞧瞧。”
月灼師父將心緒一收,要開始解決他們自個兒眼前的麻煩了。
胡亥的身影已經瞧不見去了那處,然而眼前,他們自己還有一堆大麻煩。
譬如,總覺得這寒舍沒那么簡單。
仿若一只野獸的囚籠,一進去,就會被吞進肚子里。
未知,總是最可怖的。
紅璃怯怯地扯著月灼師父的衣角,剛踏入屋子的一霎,只聽一聲巨響。
把幾位的魂體都嚇得震顫,抖了三抖。
回頭,只見那寒舍的木門不知何時被關的緊實,一點縫隙也沒有,連半點風絲兒也感受不到。
有個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