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師父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方才還在這的赤眼白兔去哪兒了?
他眉間升起一絲不安,糟了,不會被這家伙給逃了罷.....
月灼師父愧疚扶額,滿臉是自責:“真是一不留神就讓這只狡猾的兔子給鉆了個空,逃之夭夭。”
瞧著月灼師父焦急的模樣,甄選不知何時湊上前來,眼里掀起一陣不屑的漣漪:“哪跟哪呀,這赤眼白兔在你們方才談論之際,一直朝你們打招呼,說他要趕回去攬客....”
甄選隨后又復添一句:“是你們自己說的忘我,眼中只有你們三位,根本不理他。我便讓他先回去了。”
說罷,甄選長嘆一聲,在這隊伍里,自己和那赤眼白兔,就是個毫無存在感的鬼。
聊過幾句之后,陰曹地府這處混沌的云翳驟然化開,一束不溫不火的芒通透直下,落在陰司殿前的山陽古槐上。天光乍現,眾鬼魅紛紛仰望,嘩然一片。
雨忽然停了。
雨過之后的山陽古槐上的新綠更甚,綠的愈發濃稠。
胡亥收了那把玄色骨傘,抖了抖落在傘面上的雨滴。圓潤滑溜的清透從傘面滑落,在墨檀色的云履邊暈開。
那幾位還在寒舍的門前反復躊躇,進還是不進,是個問題。
倘若真如胡亥所說,寒舍的內里與外表的寒酸就是天壤之別,可為何他們看不見胡亥說的所謂的“光”?
而這“光”到底是什么?
黑乎乎的一片,著實不想靠近。
這處縛辛和翹楚也回了隊伍之中,幾位商議著到底要不要進入這寒舍,而這處,胡亥卻有意悄無聲息的離開。
還未邁出步伐,又是被月灼師父扯了衣袖拉了回來。
“你能去哪?不是無處可去么?為何不同我們一起,好好去投個胎,下輩子生個好人家,過著踏踏實實的日子。”
這話從那位曾經神情淡漠,眸色清冷的樂太傅口中說出,著實不妥。
嘴角一抹苦笑,胡亥察覺到曾經的樂太傅是越來越皆地氣了。可是,未經他人苦,怎勸他人善。
這話兒,不是那位樂太傅告訴他的么?
.............
“亥兒,今日的功課做了么?”
“太傅,我做了一只草蚱蜢,我們一起來玩兒吧.....”
“荒唐!你這等不思進取,你瞧瞧大公子......”
小胡亥撇了撇嘴,一臉委屈。
“兄長自是比我優秀,我....沒的比。”
正要斥責的人兒忽然心軟了下來,撫了小胡亥的凌亂的發髻,“小公子貪玩,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聲兒厲厲,卻帶著一絲柔。
樂太傅向來如此。
小胡亥支頤著腦袋,一手拿起自己扎好的草蚱蜢,在月灼的跟前晃了晃。
“樂太傅,當真不一起么?”
他本是想生氣,瞧著小胡亥這雙噙著淚水和期盼的眸子,下不去嘴。
“亥兒若是再這般,便要挨罰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胡亥從他的眸中捕捉到了一絲柔軟,便知,樂太傅此刻就是嘴硬心軟。
可為何,他總是端著一副架子,板著一張臉同這處的人說話呢?
唯有對著自己的時候,才會稍稍的露出一點不一樣的感覺。
小胡亥支頤著腦袋。
“我說,樂太傅時常也要笑笑,整日板著一張冰塊臉可不好。亥兒知道,太傅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對吧?”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亥兒,總有一日,你會明白。”
.........
他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