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涂山腳下所發生的事情,在村子里傳開了。
月灼成了村子里的除妖大師,正巧配著他這一身道士的打扮。村民們又送食物又送酒的,月灼見著那酒,就如狐貍見了雞一般,饞的直流哈喇子。
三人受到了村子里的擁戴,月灼殺狐的事跡也逐漸成了老少皆知的一件事。
只是可憐那阿良,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又慘死山林間。月灼等人并沒有將他的尸體帶回到桃源村,怕嚇著眾人。
他的胸口處有一個偌大的血窟窿,透著森森白骨,讓人不寒而栗。
三人就索性將他埋在涂山腳,也算是魂歸土地了。
阿良的房子也就空了出來,三人便順理成章的住在里面。因瘟疫之源頭還未尋找出來,三人決定再住幾日,直到找出疫病的源頭,才能離開。
只是自那日阿貍被白狐咬了之后,他的狀態就一日不如一日。連著三日了,他都滴水不進,干咳不止。
之前,月灼師父已用法力治好了阿貍被白狐所咬的傷口處,只是這幾日,傷口處卻有青筋暴起,猶如兩條青蟲,在阿貍的脖頸間交錯盤旋。
阿貍輕啟他那發白干裂的唇,緩緩道,“師父.....”
床邊的月灼見阿貍醒了,握住阿貍無力的手,他的手,越發的清瘦了。
蘇宴撩開青色的布簾,端著一個瓷碗小步挪了過去。
“水來了。”
月灼扶著阿貍起身,阿貍的半個身子輕靠在月灼的肩上,氣若游絲。他小口地觸及瓷碗的邊緣,怎料,剛碰到水,就是一陣猛咳。
蘇宴見狀,愁眉不展,小心地提醒了一句,“李檀小公子這癥狀,與那疫病.....”
只聽月灼道,“你若怕染上,你可以走了?!?
蘇宴一怔,杵在原地不動。
他不是怕,他是在擔心阿貍啊!
看著此刻病懨懨的阿貍,他心中有些觸痛。他是想要那個充滿活力,能與他嬉戲打趣兒的李檀小公子回來?。?
“我不走?!碧K宴的語氣堅決,眼中也透著決然之意。
月灼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又漫不經心地丟給他一塊干凈的帕子。
“不想染上,就把帕子遮在臉上?!?
這月灼看似冷言冷語,但話語間其實是在關心他?
蘇宴的思慮被阿貍痛苦狂躁的撕喊聲打斷了。
阿貍扭動著身子,兩手在脖頸處亂抓,細長白皙的脖子被他抓出一道又一道血痕。而他卻還是不肯罷手。
月灼與蘇宴立刻上前,一人按住阿貍的一只手臂,可是阿貍倏然使出了渾身的蠻勁,掙脫了二人,二人順勢跌倒在地。
起身再看時,只見床榻上臥著一只斷尾紅狐,哪里還有阿貍的影子。
“.........”
蘇宴啞然失色。
月灼也是怔了一怔,隨即壓制不住心底的笑意,低著頭捧腹大笑。
只聽那斷尾狐貍幽怨地發出一聲,“師父?。。 ?
師.....父.......?
蘇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只狐貍叫月灼......師父?
方才在床榻上還奄奄一息的李檀小公子怎么不見了?
那它是?
李檀小公子?。???
這李檀公子竟然也是狐貍精所化????!
那它的師父....不更是.....
蘇宴的心中連連驚嘆,惶惶地看了一眼月灼,轉身要逃。卻被月灼扯住了頭發,一把拉了回來。
“去哪....?”月灼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
蘇宴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哆嗦著腿,雙手合十,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