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喚出自己的名兒,紅璃眼底、心底滿是歡喜,自家的師父終于回來了,于是立即附耳過去。
月灼手心癢的慌,耐不住自己,又往她的頭上薅了一把。
“師父!”
雖然不悅,但是瞧這熟悉的動作,嗯,是自家師父來著。
“璃兒啊,事到如今,為師不得不告訴你了。你體內那股炙炎之氣,其實是因離火珠在你的體內所導致的?!?
“離火珠——”
“不錯。為師發現你時,就感到你體內有離火珠的氣息。離火珠乃狐族圣物,你似乎銜珠而生,身世應是不一般。”
月灼師父目中深邃,再次確認:“璃兒,你對自己的身世,一點兒也沒印象么?”
這話月灼師父問過多次,每次問紅璃都堅定的回答了他。到底師父是年紀大了記不得,待回青丘之后,得采些千年人參給他補補。
紅璃挺直了腰背,毅然回了一句:“沒印象。”
想那些傷心事做甚,不管她的身世如何,紅璃早就決定,既然跟了師父就一輩子是師父的人了。管自己的父母是誰,還能是大羅神仙咋的。
不過,月灼師父說的狐族圣物——離火珠就在自己體內,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說不定自己有朝一日就能青云直上,圓了自己當初那萬丈矚目的美夢。
但細細想來,那離火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呀。
“離火珠,本是天界祝融神君的煉火之物,傳聞他送與了狐族一女子,自此之后便成為了狐族圣物?!?
來了來了,許久未有的感覺,紅璃還真是懷念這種被人窺視內心的感覺,一句話不用多說,別人全替你回答出來了。
“師父可知是哪里的狐族?”紅璃冒出星星眼,也許知道了是哪里的狐族,就可以抓到一些與自己身世相關的蛛絲馬跡。
等等,方才不是說過不在乎自己的父母身世么?
呸,真打臉。
紅璃長嘆一口氣,一百多年了,自己都從小毛狐長成大姑娘了,知道這些還有意義么?
誰知月灼師父回她一句:“不知?!?
簡潔明了。
那方才月灼師父還端著一副通曉萬事的姿態,害的她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又得硬生生吞了回去。
紅璃這才記起,她的師父一向如此。
床榻邊傳來陣陣猛咳,師徒二人方記起此處還有第三個人。
蘇宴拖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伸手摸了青紫的鼻梁,憤恨地將情緒藏在內心,狂狼呼嘯般直至見到月灼后腦勺腫大的包,心才定了下來。
“發生了何事?”
方才兩人的對話蘇宴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不做聲響還想捕捉到更多的訊息。見兩人不再說下去,他也不好再裝作不醒。
畢竟躺了許久,身子又酥又麻還很痛。
胸前的劇痛讓他再一次咳喘不止,方才那屏風一壓,真是壓出內傷來了。
蘇宴瞥了一眼月灼,除了頭上的包,其他地方倒是若無其事。
不是一同受的傷么?為什么那人無礙,而他卻偏偏要遭這等罪啊,這還公平么?
不過這家伙恢復了記憶,對于紅璃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蘇宴抹去心中神傷,畢竟那是她所期望的,自己再怎么樣,也是無關緊要。
紅璃將方才所發生之事娓娓道來。
月灼和蘇宴兩人愕然,原來那看似‘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式三郎,居然是個好男色之人。
想來自己也是堂堂一鸑鷟散仙,要是被這只狼——因此毀了自己的名聲,以后在青丘還怎么混下去。
幸得自己養了個機靈的好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