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恩皺眉站出來,看著沈故淵道:“小女是被人所害,受苦了大半個月,怎么就成共犯了?”
沈故淵嗤笑一聲:“被人所害?要是沒記錯,令嬡與沈棄淮一直是夫妻,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而已。如今聚在一處犯案,有天牢文書為證。余丞相要是沒個證據,就說令嬡不是共犯,未免不能服眾。”
這不是胡攪蠻纏嗎!余承恩不悅地道:“老夫知道小女曾得罪過王爺,但王爺也不能公報私仇。”
“丞相言重。”沈故淵道:“本王大度,從不記仇。”
池魚聽著這八個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從不記仇?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讓她拿著刀把余幼微嚇得跪了下去,又是誰罵她對沈棄淮心軟報復力度不夠。他要是不記仇,這天上地下,怕也都是心胸寬廣如大海的人了。
余承恩顯然想法和她差不多,但是余幼微與沈棄淮成親是事實,在沈棄淮叛亂之后和離也是事實,說得好聽是大義滅親,但當真要細細推敲,幼微少不得是要被問罪的,甚至還會牽連到他。
捏著拳頭忍了忍,余承恩拱手道:“老夫也信王爺是個大度公正之人,既然覺得幼微有罪,那幼微也該接受審查,以此服眾。”
“丞相深明大義,實乃百官表率。”沈故淵頷首,難得地夸了人一句。
余承恩卻是笑不出來,轉身退回一邊,神色晦暗不明。
“那接下來,就是該去抓沈棄淮了。”沈故淵起身道:“再有他的供詞。孝親王的罪名到底如何,就能一清二楚了。”
“王爺。”趙飲馬拱手皺眉道:“已經派了三千護城軍在抓了,目前還沒有消息。”
“抓個人而已。”沈故淵古怪地看著他:“用得著三千護城軍?”
趙飲馬嘴角抽了抽,你說要是個一般人,那自然不用三千人去抓。可那是沈棄淮啊,武功卓絕、對京城分外熟悉的沈棄淮!他想藏,誰找得出來?就算找出來了,沒有三千人,誰抓得住他?
“我去吧。”沈故淵淡然地揮袖,側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道:“跟上來。”
池魚左右看了看,伸手指了指自己:“就我?”
“嗯。”沈故淵點頭:“夠了。”
趙飲馬忍不住站出來了:“王爺,屬下知道您武功不凡,但您和池魚兩個人……”
那可是沈棄淮啊!別說得跟抓蝌蚪一樣簡單行不行?
“最近天氣有點冷。”沈故淵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解釋:“所以需要多帶一個人,以免在回來的路上凍僵了。”
也就是說,要是天氣不冷,他一個人去就夠了。
趙飲馬嘴巴張得老大,瞬間失了聲。
于是池魚就硬著頭皮頂著眾人的目光跟著自家師父離開了宗正衙門。
“師父。”走出去老遠,池魚才喊了他一聲:“咱們去哪兒抓啊?”
沈故淵頭也不回地道:“抓他還不簡單?”
要是簡單,人家也不會抓了這么久都沒消息好么?池魚撇嘴,正想吐槽他是不是太過自信,腦子里突然就靈光一閃。
找人很難,但要是引蛇出洞呢?池魚拍了拍腦門,突然覺得靈臺清明,瞬間明白了自家師父的用意。
沈棄淮最恨的人是誰啊?她寧池魚啊!她跟著去能幫上什么忙?打不過,但能當個誘餌啊!
腦海里忍不住浮現出沈故淵一身仙氣地坐在河邊,拿著魚竿吊著她,下頭水里一個沈棄淮忍不住浮上來的畫面,池魚忍不住笑出了聲。
前頭走著的沈故淵莫名其妙地回頭看她一眼:“笑什么?”
慌忙收斂表情,池魚眨眨眼,下意識地道:“沒什么,想到沈棄淮,就笑了出來。”
沈棄淮還能讓她笑呢?沈故淵嗤笑一聲:“你心也真是大。”
“這有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