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堂低著頭批閱奏折,偶爾會眼角上撇看一眼尚珂蘭,見她揉脖子的次數越來越高,最終還是忍不住揉了揉額角道:“行了,用膳的時辰到了,你們先回去吧,這些天自行來御書房抄書,抄完回去就是了。”
三個人齊齊的應了聲,都退了下去。
華妃本來搖著滿頭珠翠,還想說點兒什么,可靳言堂只是稍微提了提想要節儉后宮的事,她便立馬告退。
尚珂蘭走在路上,經過庭院小徑,突然停住了腳步!
梔子抬頭看了她一眼,靜靜地站在一邊。
“噓。”
尚珂蘭伸出食指放在嘴邊,輕輕的笑了笑,臉上是梔子從沒見過的狡黠。
細細簌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又是急匆匆的步伐,帶著氣急敗壞的聲音,“那個小賤蹄子,不就是仗著她提前嫁給陛下幾年嗎,怎么就囂張成那樣!本宮看她長得也就一般,這陛下是被鬼……”
她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心腹奴婢給堵了回去,又好像絆了一跤似的,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快步的走回去了。
尚珂蘭等了一會兒,心中頓覺好笑,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伸出手指了指小徑里的旁道,梔子點了點頭,從后邊的小宮女手里拿出一疊薄毯子,細心的掖好角,墊在上面。
她坐下倒不像之前那樣端莊了,多了幾分慵懶隨意的樣子。
不過華妃都走了,怎么還坐下了呢?這午后略作休息之后,不是還要去御書房里盯著她們嗎?
梔子有心想催一催,但依著本分,也只能干著急。
“奴婢瞧著娘娘,怎得又多加責罰,這般不知為何,但也開罪了華妃啊。”
很快小徑旁邊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次不出意料的是寧妃,步子悠閑,臉上的表情也仿佛沒有受到責罰一般。
“謹言慎行,本宮除了明白自己的錯誤之外,能有什么想法呢?”
尚珂蘭微微的歪過頭去,便透過將小徑覆滿的綠色,看到寧妃勾起來的唇角,不過她很明顯加快了步伐,又低著頭同旁邊的貼身宮女說了些什么。
看完好戲,她才伸出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眼里多出了幾分笑意。
“回去吧。”
梔子抬頭看了她一眼,收了那小徑的軟墊,低下頭跟著走了。
宮殿里裊裊的煙霧從香爐里飄出來,尚珂蘭聞得有些煩了,便命梔子熄了火,元歌端上來早已準備好的飯菜,一一擺上去。
“坐了一上午,沒什么胃口,盛點湯便是。”
尚珂蘭抬了抬眼皮,貌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不知道今日華妃和寧妃有沒有胃口吃下去?”
元歌在一旁布菜,手頓了頓,沒有抬頭。
她這么說,是想問一問元歌的想法,雖然她是穿越而來,但到底來了這古代,猶如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呢,這兩個妃子,剛來她就得罪了,摸不清楚性子,恐怕不好辦。
只是元歌在宮里待著,雖然靳言堂撥給了她,但心在不在她這兒,那又另說了。
她不動聲色的喝了湯,便叫人撤了菜。
“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尚珂蘭也不意外,揮了揮手,叫其他的人都退下了。
“說吧,這還是你回來做本宮的掌事宮女以來,第一次找本宮說話呢。”
“娘娘……”
她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什么話來,這剛入宮的兩天,她瞧著這尚珂蘭也不怎么想搭理自己,她才不上前去湊那個熱鬧,沒想到她是等著自己來。
“好了,本宮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畢竟你是陛下身邊的人,本宮也沒什么好使喚的。”
這話她再聽不出來,就是腦子壞了。
“娘娘,雖然奴婢之前是陛下身邊的人,但如今已被指派來照顧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