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剛準備送衣服進去的元歌不禁目光一怔,心下情緒復雜。
以前尚在靳府的時候她便知道,這位宸妃娘娘其實是個心善護短的人,本以為她在娘娘心中印象不佳,沒想到相處幾日后,娘娘竟是這樣看待她的。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她自己多慮了。
垂眸淺笑一下后,元歌敲了敲門道:“梔子,我給娘娘送衣服過來了。”
正與尚珂蘭說話的梔子忙應了一聲,道:“哦,這就來!”
辰時,白晝已現,坤寧宮內。
大殿中各個角落放置了四塊寒冰,宮婢在一旁扇著風,室內清涼宜人。
皇后穿著一襲淡紅色繡牡丹宮服坐在主位上,笑著對眾嬪妃道:“今日卯時,陛下已派人來免了宸妃的請安之禮,所以眾姐妹在此稍作片刻后,便隨本宮去慈寧宮給母后請安吧。”
華妃看著自己前面和對面空著的位置,不禁抱怨道:“這宸妃既是陛下免了請安禮的就算了,寧妃姐姐又為何不來?”
皇后端莊溫和的道:“寧妃有孕在身,陛下之前也免了她的辰請之禮。”
聞言,華妃悶悶不樂的閉了口。
倒是右邊那坐在寧妃下首位子上的賈昭儀開口笑道:“要說這宸妃姐姐啊,就是命好,生來便是左相之女,身份令我等不敢攀比;再有那寧妃姐姐,運氣也是頂好的,這可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一旦出生就會被冠以皇長子或皇長女的稱號,當真是無上的殊榮啊!”
賈昭儀這番話剛一出口,不少妃嬪便紛紛附和起來。
言語之中有那酸的,也有那羨慕的。
而華妃就是那不甘的,聽了賈昭儀的話后,她怒哼一聲,拍著桌子道:“不就是懷孕么?假以時日,本宮也能懷上!”
如此囂張庸鄙的話從華妃口中說出來,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驚訝。
賈昭儀頓時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正經的附和道:“臣妾瞧著華妃姐姐也是不差的,畢竟揚州那等養人的地方,可不是誰都能生的如華妃姐姐這般貌美如花的!”
眾妃嬪見一向八面玲瓏的賈昭儀都附和起華妃來,頓時也紛紛轉變了風向,話里話外都是對華妃的奉承之意。
而坤寧宮主位上的皇后則被她們徹底冷落,倒如同一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似的。
站在皇后身邊的桃香不禁咬了咬牙,交疊在身前的雙手暗自緊握著。
這些人,未免也太無禮了些,那華妃更是過分,竟敢在坤寧宮喧賓奪主!
華妃很滿意眾人對她的奉承之舉,她心里的怒火暫時消了下去,跟賈昭儀等人說著話,一時間,眾妃嬪好不熱鬧。
皇后臉上一直帶著端莊的笑意看著她們,手中淡淡的端著一盞茶,時不時地呷一口,淺笑傾聽,一副嫻靜優雅的模樣,叫人覺得很是大方。
見時辰差不多了,皇后才帶著眾妃嬪去到慈寧宮請安。
辰時一刻,慈寧宮。
眾妃嬪等了沒多久,太后便扶著陳嬤嬤的手從寢宮里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絳紫色繡仙鶴錦緞的宮服,料子是上乘的,質地輕薄透氣,所以穿在身上既能顯出威嚴莊重之感,卻又不讓人覺得厚重悶熱。
見了太后,由皇后領頭,攜著眾妃嬪對太后屈膝行禮道:“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抬了抬手,道:“今日便都站著吧,哀家只說一件事,說完了便不留你們。”
眾妃嬪乖聲應是。
待她們都起身站好后,太后便淡淡說道:“近來天氣悶熱,哀家需在宮中靜養,皇后便也同哀家留下,暫時不需回古寺中了。”
太后說著,又看向華妃道:“華妃,哀家且問你,如今后宮諸事是你和寧妃共同打理,還是全權交由了宸妃打理?”
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