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殷十三落在他面前,他單膝跪地,恭敬的向靳言堂行禮道:“屬下參見主人!”
月光下,靳言堂的神色格外冷漠。
他直視著殷十三道:“那封宸妃字跡的信是誰寫的,你有查到嗎?”
殷十三恭敬的道:“啟稟主子,屬下無能,未能查到那封信是誰寫的,目前只知道那封信是從熙夢宮里流傳出去的?!?
熙夢宮……
靳言堂雙眸微瞇,對殷十三揮了揮手,道:“繼續(xù)跟在宸妃身邊,保護她的生命安全,往后宸妃就是你的主子,你不必定期向朕稟報宸妃的情況?!?
殷十三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靳言堂會對他說出這番話。
不過這樣也好,他被宸妃威脅的事情就不會被靳言堂發(fā)現(xiàn)了。
心里松了口氣,面上,殷十三仍舊恭敬的道:“是,陛下。”
已經(jīng)改口叫陛下了,也就是說,從今往后,這暗衛(wèi)便真正只認尚珂蘭一個人為主。
囑咐梔子等人好好照顧尚珂蘭后,靳言堂才出了嫻雅宮,福慶喜在外面準備好了轎攆等他。
內(nèi)侍在前面打著燈籠,兩人緩緩向御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翌日,嫻雅宮。
才卯時,天剛剛亮的時候,尚珂蘭就醒了過來,這一次睡得格外安穩(wěn),所以醒來后,她覺得渾身沒勁。
梔子這兩天忙里忙外,這會兒正守在她床邊,連她醒了都沒發(fā)現(xiàn),撐著胳膊打瞌睡。
尚珂蘭悄悄坐起來,輕輕笑了笑,隨后拍了拍她的胳膊,喚道:“梔子,扶本宮起來,本宮該去坤寧宮請安了。”
梔子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道:“娘娘,陛下昨夜走的時候交代了,讓您痊愈之時都不用去坤寧宮請安?!?
聽見里屋的動靜,聞春端著熱水盆走了進來。
她一邊浸濕毛巾,一邊對尚珂蘭道:“娘娘醒了?奴婢給您梳洗一下吧!”
聞春不愛笑,這兩天發(fā)生了許多事,卻都多虧有她。
想起來那李元淳的下場,尚珂蘭不禁對梔子道:“對了,月兒怎么樣了?”
梔子打了個哈欠,起身拿了披風(fēng)給她披上,道:“娘娘放心,奴婢和福公公給了她一百兩銀子,把她送出城去了,估計這會兒都到了鄉(xiāng)下了吧?”
這兩日的事情還真夠兇險的,幸虧有月兒這個變數(shù),才讓尚珂蘭打了華妃和李總督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這嘉妃卻始終沒有吃到什么苦頭,明明這背后她才是最陰險的那個!
搖了搖頭,尚珂蘭將這事情拋在腦后,這時,聞春走過來給她擦臉。
她笑著對聞春道:“聞春,這次能查出災(zāi)銀之事,多虧了有你幫忙,本宮決定滿足你一個小小的愿望,有什么心愿,你說吧!”
梔子聞言,見聞春有些不知所措,便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道:“娘娘在左相府時就是這個脾氣,誰幫了她,她都是記在心里的,有什么愿望,你說便是?!?
聞春雙眸微亮,隨即黯淡下去:“算了,奴婢還是不說了。”
尚珂蘭一笑,眨了眨眼睛,道:“難道你的愿望很難實現(xiàn)?”
聞春忙搖了搖頭,臉紅道:“其實奴婢一身武功,心中很是向往江湖上快意恩仇的生活,所以奴婢希望到了出宮的年紀,便能順利離宮?!弊钚?
尚珂蘭目光一怔,此刻聞春的話和她眸中的神色,不正是像極了她十七歲時的樣子嗎?
那年,杏花微雨,她也曾在小小的院子里對大哥說道:她向往江湖兒女快意恩仇的生活。
沒想到嫁給靳言堂后,便在兒女情長的路上越走越遠,如今都快忘了自由的味道了。
見尚珂蘭不說話,聞春怔了一下,不禁試探著道:“娘娘?”
梔子嘆了口氣,無奈的晃了晃尚珂蘭的手:“娘娘,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