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把最近宮中發生的消息告訴尚可霖,如今恐怕只有大公子,才能想辦法幫助宸妃娘娘了!
梔子神色微動,知秋卻被她驚了一跳,趕緊捂著她的嘴巴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后才松了口氣道:“還好你這話沒叫別人聽見,我以為娘娘把我扔在這冷宮就算了,沒想到她連與你的舊情都不顧,如今在外面的人沒有宸妃娘娘吩咐,誰敢放我們出去?”
梔子抿唇,神色為難道:“可是……”
可是,如果她再不出宮去見大公子,大公子成婚后就要去北疆了,屆時大公子將生死難測!
可是這話梔子只能藏在心里,誰也不敢說出去。
知秋安慰道:“總之,我們現在冷宮這里好好活下去,總有一天能夠出去的!”
聞言,梔子只得趴回去,雙臂枕著臉道:“好吧。”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
臨近戊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京城東街,鐵匠鋪內。
鐵牛赤膊著上身,神情專注的冶煉著手下的鐵塊。
昏暗的燈籠掛在門前,趁著屋檐上的白雪,倒顯出一股別樣的景色。
屋子里,煤油燈在桌上燃燒,一個墨襖錦袍的公子,與一個青襖錦袍的公子坐在桌前,端詳著桌上一把青銅劍。
這青銅劍形若游龍般曲折,刀鋒卻閃爍著一抹寒芒,跟尋常的青銅冶煉有些不一樣。
“乒乒乓乓”的敲打聲停下后,鐵牛將手下的鐵塊放進水里浸了一下,并垂眸道:“公子,這便是您之前在我這里定的游龍劍,按照您圖紙上的設計來做,我始終做不到完美的地步。”
說著,他放下鉗子,擦了擦手,退回他們的定金,道:“兩位還是把這銀子收回去吧。”
尚可霖之前和陳夜曇來跟他說過北疆戰事,也知道了這兩個公子的身份。
墨襖錦袍的那個男人,應當就是大周皇帝靳言堂了吧?
至于他身旁那個青襖公子,應當是他身邊的臣子謀士。
靳言堂神色不變,看向這把游龍劍道:“壯士打造的這劍,在京城中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了,若壯士去北疆,必定大優一番作為,實不相瞞,我乃朝中官員,因不忍心能人俊才被埋沒,所以才私下里找到你的。”
他聲音平緩而誠懇,讓人聽不出來有半分的虛假。
可鐵牛卻皺了皺眉,看向靳言堂道:“為何一定要我去北疆?朝中這么多人拿著俸祿,吃著百姓的糧食,卻沒一個人敢去北疆嗎?”
一旁,陳侍郎臉色微變,上前護著靳言堂,并對鐵牛呵斥道:“大膽,不得對公子無禮!”
靳言堂垂眸解釋道:“既然壯士不愿意去北疆,我也不便勉強,只是可憐了那些飽受戰亂之苦的孩子,不知要何時才能過上和平的日子。”
說罷,他搖頭嘆息一聲。
說到孩子,鐵牛臉色頓時變了變。
靳言堂早就派人查過鐵牛的底子,鐵牛是湘州人士,從事鐵匠的活計,家里只有他一人,可除此之外,靳言堂就再也查不到其他的信息了。
就好像有人刻意替鐵牛做了一個新的身份一樣,不知道背后是誰在操縱這一切。烈火書吧
而靳言堂話音一落,便起身對鐵牛點了點頭,準備離開這里。
陳侍郎愣了一下,隨即忙跟了出去。
寒冷的街道上,陳侍郎匆匆問道:“陛下,難道真的放過這鐵匠了?臣以為他乃是良將之才,若加以利用,以后肯定是國之棟梁!”
靳言堂身姿挺拔,淡然行走,聞言便瞥了他一眼:“無論是人還是別的什么,只要朕想要,就一定會拿到手。”
此話一出,陳侍郎了然一笑,道:“原來如此,這才是陛下的脾氣。”
兩人說著,陳侍郎送靳言堂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