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珂蘭看了一眼他空蕩蕩的身后,對他眨了眨眼睛:“這劍不是你最趁手的兵器嗎?可你把它當了,我自然要賺錢把它贖回來,你的劍只有你才能用,我怎么能讓它到別人手里。”
尉遲臉色微紅,下意識的避開她的目光道:“不過……不過是一件武器而已,我既然要照顧你平安生下孩子,就不會再去碰殺人的事情。”
見他這樣,尚珂蘭心里有些無奈,她正要跟尉遲說話,卻見敞開的房門邊,蘇大娘端著一碗黑糊糊的湯藥敲了敲門,站在門外道:“蘭姑娘,尉公子,我看廚房那藥都快熬干了,就給你們端過來了。”
尉遲恍然大悟,忙上前接過,對蘇大娘謝道:“多謝蘇大娘,這藥是我熬給蘭兒的,一時間竟忘了時辰,還好您給端了過來。”
跟尚珂蘭在一起相處久了,他說話也沒有一開始那么話少和克制。
對蘇大娘笑了笑,尚珂蘭道:“蘇大娘,進來坐會兒吧。”
聞言,蘇大娘這才進屋坐下,見尉遲把藥端到了尚珂蘭面前,她不禁好奇問道:“蘭姑娘這是喝的什么藥?”
尉遲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尚珂蘭。
尚珂蘭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大方的道:“這是安胎藥。”
她身材纖細,兩個月都沒怎么顯懷,只是衣服褪下后,才能看到肚子稍微圓潤了一些。
聞言,蘇大娘眼睛一亮,對他倆笑著說道:“那我得恭喜你們要做父母了。”
尚珂蘭對笑了笑,平靜的道:“尉遲是我好友,這孩子的父親……大概我這輩子也見不到了吧。”
蘇大娘笑容一滯,空氣中安靜了片刻后,她才忙拍了拍嘴巴,不好意思的道:“瞧我這張破嘴,是我多言了,還請蘭姑娘別放在心上,這不知不覺都到酉時了,我去給你們做飯。”
春天黑的也早,酉時三刻一到大家就要做晚飯了。
而蘇大娘說完后,便離開了這里。
尉遲微微松了口氣,而后對尚珂蘭道:“你別端著看了,趕緊喝吧。”
尚珂蘭看了一眼手里這黑糊糊的安胎藥,眼里浮現出掙扎之色,最后,她眼睛一閉,脖子一仰,將這藥“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太苦了!
一碗安胎藥下去,攪得她胃里翻騰不已。
尚珂蘭強忍著沒吐出來,剛睜開眼睛,卻見尉遲伸手過來,兩顆蜜餞躺在他手中的油紙上。
尉遲擦了擦尚珂蘭額頭上的冷汗,溫柔的笑道:“吃吧,回來的路上我買的,大夫說吃些酸酸甜甜的東西,你就沒那么想吐了。”
尚珂蘭愣了一下,心里卻驀地涌出一股委屈。
都說懷孕的人情緒多變,可靳言堂把她關進宗人府的時候,她沒哭;靳言堂送她去尼姑庵的時候,她沒哭;嘉妃派人追殺她的時候,她也沒哭。
但此刻,尉遲的兩顆蜜餞卻讓她委屈的想哭了。
為了不讓尉遲看出異樣,她沉沉的吸了口氣,笑著接過尉遲的蜜餞道:“好,我嘗嘗。”
尉遲點了點頭,將蜜餞遞到她面前。
尚珂蘭拿過蜜餞放了一顆在嘴里,嚼了嚼后,突然皺眉看著尉遲道:“這顆蜜餞好甜,你嘗嘗!”
“甜?可我買的應該是酸甜的才對,難道我拿錯了?”51唯美
尉遲有些疑惑的將剩下一顆蜜餞放進嘴里,片刻后——
“咕嘟!”
他吞咽了這顆蜜餞,忍不住皺著眉瞇了瞇眼睛,道:“好酸!”
舒州酸橘做成的蜜餞是孕婦最喜愛的零嘴,尚珂蘭吃著,這種酸甜的口感正好,但讓尉遲吃的話,酸味會瞬間侵襲他的口腔。
她忍不住笑了笑,倒了杯茶給他,“快喝口水緩解一下吧。”
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尉遲趕緊將茶水含在口中,而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