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知道彘娘很餓,來,彘娘將哥哥給的饅頭吃了吧,這饅頭可比前面的好吃得多了,彘娘難道不想嘗嘗嗎?!焙我鎼毫拥氖栈夭热说哪_,松開她滿是泥土油污的頭發,雙手抱胸,居高臨下,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養的一條狗。
說是狗,可實際上卻是連一條狗都比不上。
至少他養的狗還能有肉吃,而這條狗只配吃最下等豬食方才對得上那個“彘”字。
“彘娘吃。”何當離跪在地上,雙手捧起早已分不清哪里是饅頭哪里是沙泥的東西吃了起來。整張臉埋了進去,若是遇到大塊的石子還會吐了出來,饑腸轆轆炙燒到可怕的胃袋方才好受些。
當真是活得還不如外頭野生野長的一條野狗。
從小被關在這方宅院中,伺候她的婆子在她三歲后拋下她,將門死鎖后,至此別說出去了。就連人都沒有見到半個,自然不會有人教導她什么是理什么是黑和白,更別說什么尊嚴與常識,小小年紀的何當離心里想的一直都只有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而在活下去的前提是,她得需要吃飽和穿暖才能活下去。
那時在婆子走后的何當離冬日里頭冷得只能卷縮在發舊發潮的破舊棉被中取暖過冬,若是實在餓極了,便會吃著屋檐下結下的冰凌或是已經干枯的草根腐爛還未長蟲的動物尸體解餓。夏日院中種了一顆桑葚樹,倒是少了忍餓之饑,就連屋子里頭爬的老鼠蟑螂有些都逃不過餓極了的她的嘴。
一年復一年倒也是讓她活了下來了,有時候毫不起眼的頑草便是如此活下去的。
直到三個月前,一個自稱她哥哥的人找了上門,應當是單純的打了上門才對。
說她是賤人生的下賤玩意自然就是賤種。
也是在那日后,她吃到了除了辛辣嗆鼻苦澀外的其他味道。
即使那個饅頭被踩在地上滾得滿是泥土混合著會磕掉她牙的石子,她仍是覺得美味。甚至每次吃到嘴里的東西并不干凈,至少比得過以前的,雖然這個自稱他哥哥的人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對她又打又踹,甚至揪扯著她頭皮辱罵著難聽得不堪入目的話,可是她都像個沒有反應的木頭人,任打任罵隨意的面人一樣。
因為只要哥哥來,她就會有饅頭吃,她就能記得自己原來還是個人,而不是死去的人。
這一次她覺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正吃著干凈紅糖饅頭的何當離愣愣的望著黑漆漆的房梁看。
只覺得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轉眼間入了七月炎炎,枝頭的麻雀吵得惱人心煩,就連樹干上的夏蟬都在不甘寂寞的叫喚著,似要欲與其一比高低。
崔瀾這一次倒是沒有在帶人,而是獨自一人來到了上一次那處小院。小院子里頭靜悄悄的,貌似無人雖在,好看的眉頭微蹙著,骨節分明的手敲打著白玉扇骨,不應該啊。
眺目而望,許是屋里頭的主人睡著人都不一定。想著,心有所動。崔瀾從沒有覺得做一回梁上君子有何錯,直接翻墻而進。
誰曾想卻見到了這么一幕,當真是又有趣又覺得好玩。
悄悄地躲避一側,可莫要驚擾到了里頭的野鴛鴦才好。
掀開陰暗破舊的的窗簾子一角,只見身量瘦小,卻混身雪白的女童正褪著褲子趴在桌子上,一張紅唇被咬得破破爛爛,眼中皆是屈辱的淚光。身后壓著的是另一個身量挺拔的少年郎正在前后聳動著,不用細瞧就能知道他們在里頭做什么齷齪下流之事。
身著錦衣華服的少年郎在完事后撿起地上灑亂的衣服穿上,又心情頗好的捏了捏那處的雪白。
“哥哥的彘娘真乖,跟條聽話的小母狗一樣?!濒|足好的少年倒是比之前面都好說話上了幾分,就連臉上的驕橫之氣都淡了不少,露出一張英俊的臉。
嬌小的女童跪在地上,緊張無措的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