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何當離都忍不住看得入迷了。
何況他那幾件薄薄的嫩黃色羅煙紗,穿上后的影影綽綽。半遮半掩倒是比身無一物,還要來得勾人幾分。
等人出去后,吩咐下人抬了熱水進來,在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吃完飯后,繼續往床上滾著。
反正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想著想著,人又進入了夢鄉。
這次的夢境一片寧靜,空白一片的無,若說是有,也不過是白茫茫一片天。
沉香離去后,并未沒有離開這個院落,而是到何當離的小廚房內。親手給她熬煮了荷葉瘦肉小米粥和蒸得香香,軟軟的雞蛋羹,還有他以前在樓中學著伺候人時,特意學做的幾樣糕點。
心里只覺得又苦又澀,更多的是無盡的甜還有無邊的慌。
阿離回來了,真好,他又能每天都見到阿離了。可是阿離這么的好,為何就不能單屬于他一人就好了。藏起來,將人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后院的那一群花枝招展的男人們,還有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角落里對將軍露出垂涎之色的男人。光是想想,目光陰鷲一片。
不小心打碎了手邊茶碗,茶水四濺,洇濕了他雪白羅衫一角,卻渾然不在意半分。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一連勞累了多日的何當離一覺睡到傍晚才起,只覺得神清氣爽。伸了個慵懶的腰,鼻尖彌漫著淡淡的沉香味。
院落里頭靜悄悄得安靜,只有掛在檐下的幾只畫眉喜鵲在嘰嘰喳喳的上下跳躍歌唱著。清風拂水晶琉璃風流,發出“叮叮當當”清脆悅耳若谷間黃鸝鳴翠柳之音。
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頭發,結果伸手一摸,不知摸到了誰遺留在她枕頭底下的大紅牡丹金線肚兜。
而昨晚上好像就只有沉香此人在她床上睡過,她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頭疼得厲害,就連腹部當中也是饑腸轆轆得難受,當即只是隨手將那肚兜往床邊一扔。
府中伺候的下人都知她素喜安靜,更不喜歡人貼身伺候,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就是有時候她半夜起身餓了,有些麻煩罷了。
赤著雙腳,漆黑瞳孔中閃過一抹狠戾的何當離看著被自己藏在暗格中的白色小瓷瓶,蹙起了眉頭犯起了惡。
始終都沒有勇氣吃下那藥,重新擱置了回去,歸于無盡黑暗內。
她想著,等等,在等等?,F在還不是機會。
而何當離回來的消息,早在今日晨時就傳到了幾位好友的耳邊。不過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正是上值時,約定好了下值后一塊兒到采風閣小聚一下才行。
何當離倒沒有多少反對,何況他們幾個也確實許久未見了。就是距離那日不告而別已有二十多日,此番喝的酒倒是不可消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反倒有點想見那個小啞巴了。
也不知道那小啞巴現在怎么樣了。
何當離正在想事情的時候,未曾緊閉的黃梨木雕花木門被人輕輕的一推便開,入目所及的先是一角青蔥色芍藥花暗紋袍角,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云祥紋。白潔如紙的布鞋,緊接著是白皙修長之手上端著的烏木托盤。
“將軍,奴給您做了些小食,最是適合消化了。”沉香如今臉上沒有涂脂摸粉,干干凈凈的。露出那張微微泛著緋紅的白嫩臉頰,倒是失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純。
美人就是美人,何況還是那種親自洗手做羹湯的美人。即使明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之詞。
“好,放下吧?!焙萎旊x起身后著了件朱瑾紅的團花圓領長袍,暮色束口箭袖,朱紅三鑲白玉腰帶,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云紋的滾邊,長褲扎在錦靴之中。
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