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曉景別,清露花邐迤。黃蜂一過慵,夜夜棲香蕊。
拂曉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破曉的云層縫隙中灑進一道道朦朧淡淺色金光,折射在狼藉一片的床鋪上相擁而眠的二人,凌亂的墨發交纏而眠,彼此間的呼吸纏綿悱惻。
其中一人卷翹的睫毛微微輕顫,就像倆把下扇子在眼簾下折射出一片陰影面積。混身赤裸的女子嬌小高挺的鼻子不滿的蹙了蹙,只覺得腰間有什么東西硌得她有些難受。
昨晚上何當離只覺得一場大汗淋漓的情事后,整個人都透著被滋潤后的紅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顆被雨水沖刷過的花骨朵又魅又惑。彼時太陽已經初升,她自沒有在久待的道理。何況她尚忘記今日還需趕路之途。
看著身旁躺在已經累得睡過去的小結巴,臉上露出了一抹罕見的笑意,一雙滿是老繭的手略有興趣的捏了捏他白嫩嫩的小臉頰。味道果然一如她想象中的好,又純又媚,特別是叫聲還好聽。
可惜了這么好看的小東西只能睡一次,不過好歹人要知足。輕手輕腳的抽開小結巴抱著她不放的手,還得小心是否將人給吵醒,他們只是睡了一覺有過一場露水姻緣罷了,總不能還得讓人家以身相許。到時候可得難辦了。
何當離胡思亂想的穿著昨晚上不知是被對方還是自己給撕破的衣袍胡亂穿上,就連身上滿是汗漬漬黏糊糊的都顧不上清洗。離去的時候還好心的掏出了五百倆的銀票給他當小費,當是一夜辛苦費。甚至在離開時還吩咐人等里頭之人醒來后送進去干凈的衣服和沐浴之水。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太貼心了。
太陽初升,山腰白霧朦朧盤繞。
回到客棧后的何當離隨意扒了幾口飯,柳三與柳四幾人才姍姍來遲。皆是面色紅潤,精神抖擻,就連脖子上還殘留著紅痕香吻,想來昨夜過得不錯。
“阿離,昨夜之禮可曾心儀。”換了一身月牙白朱子長衫,頭待東坡巾,腰邊佩戴一塊入手溫潤白玉。人模狗樣兒的樊凡徑直拉開她身邊的凳子坐下,不客氣的接過她已經咬過一口的蔥燒羊肉餅。
“自是喜之。”嘴里扒完最后一口飯,又嚼起了皮薄餡厚的大肉包子。
眼尖的小二自然看出這一行四人是昨夜的大客戶,怠慢不得,見人落座。連忙給之安排了新的碗筷,又殷勤的詢問要吃什么。
得了回應,立馬手腳利索麻利的上菜。
“俺就說昨晚上看阿離的模樣就知道對那小子有貓膩,果不其然,你們現在看看,是不是打賭輸了,待會可說好了回去一人給俺十倆黃金。”柳三昨晚上進行了一晚上操勞,晨起時又運動了一番,此刻早已饑腸轆轆,若非是想著今日還要趕路,說不定整日整夜浸泡在美人鄉都不曾歸來。
“不過我瞧那小子生得細皮嫩肉的,阿離年輕力壯又憋了許久,說不定沒怎么將人給折磨壞了呢。”柳四沖著何當離笑得有些猥瑣,露出了是個男人都懂得的笑意。
何當離只是笑笑不言,不過昨晚上的禮物倒還真是送到了她心坎上。
一行六人吃了飯后,又吩咐小二給之打包了不少粗細干糧好上路,昨夜發生過的一切就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誰都不曾放在心上。
等離開了鼓城后,天邊的云彩才堪堪露出了一個頭,街上走動的行人來來往往。走街串巷的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年輕的姑娘早早起了個大早,河邊浣溪沙。
日頭漸升,即使室內在離開時開了窗,可依舊有股子揮之不去的甜膩花香與腥檀之氣繞與鼻間,令人臉紅心跳,熱氣上涌,空了的酒壺杯盞,灑了滿地的酒香無一不在訴說著昨夜發生如何荒唐而纏綿悱惻的如夢之夜。
蘇言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昨晚上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光怪陸離而美妙的夢。他竟然夢到自己對一個才初見不過一次的少年起了齷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