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者無意識散發的威壓,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罪臣今次是來。”說出了從進來后便一直壓抑的話,她的心里顯然松了一口氣,一雙眼透著無盡的灰敗,眼底僅剩下的那一抹光好似在下一秒就會熄滅。
頸背挺直如一顆小白楊,卓而不凡,自有錚錚烈骨傲然屹立。
“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愛卿何錯之有?!痹掃€未說完便被男人給打斷了,身著龍袍的男人將跪與腳邊的少年扶起而立站在自己身側,眼中閃過晦暗莫名的光,拉平的唇角微上揚一個歡愉的孤度。
“愛卿可是方立了大功的功臣,若當朕真的罰了愛卿,天底下人如何瞧朕,朕豈能寒了天下百姓與將士的心?!?
“可是罪臣。”干裂的唇半抿著,漆黑的瞳孔中晦暗莫名。
男人的手從扶著她起身的動作足漸成變了味的撫摸,甚至還帶著幾絲命令的味道在里頭。
何當離被顯宗帝突然扶起她的動作給嚇得有些愣住了神。一雙清艷的狹長鳳眼中滿是不解和疑惑,混身肌肉緊繃著,腦海中的那根線也在拉直拉緊。
“愛卿不覺得比起這個,另外一個才是真的欺君大罪嗎?!蹦腥伺e無輕重的輕飄飄一句話宛如一擊重捶,將她升騰起的一絲希望砸得個稀巴爛。
蒼白的嘴唇上下蠕動著,一張一合卻吐不出半個音節,半垂的眼簾下皆是無盡的惶恐深淵。
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么為什么。頓時一個大膽而荒誕的想法浮現與她腦海中,隱隱成型,甚至是占據了滿頻怒刷。
仙鶴鏤空鎏金香爐中的余煙裊裊,侵人心腹。檐下百靈啾啾,跳枝而舞,清風從六角菱花紅木窗欞飄溜而進,拂動著半披墨發,緊緊相纏而繞,密不可分。
殿中隨著男人的走動與吐息,纏得人喘不過氣的曖昧旖旎橫生,好比一劑最猛的藥。
“阿離顏色生得極好,若是平白就此香消玉散豈非可惜了,天下間美人雖多,可朕的將軍只有一個,而阿離也只有一個。”顯宗帝的手略帶曖昧的撫摸上她尖細的下巴,最后停留在那張不知是因害怕還是緊張而蠕動的紅唇上壓下,笑得幾分勢在必得的邪魅。
二人湊得極近,彼此間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男人身上淡淡好聞的龍涎香正霸道的侵略著她的嗅覺,溫柔的呼吸淺淺薄薄均勻的噴灑在她臉頰周圍,曖昧的纏綿繾綣橫生。
“阿離應當懂得朕是什么意思?!北戎萎旊x高上一個頭的男人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不曾放過她臉上一絲一寸的變化。
“罪臣,我可罪臣。”何當離最是清楚那種眼神是什么,就像男人看女人時在赤裸裸不過的目光,帶著濃欲的色彩,還有驚艷之色。一張本就瓷白的臉,此刻煞白一片,除了眉毛與眼珠子是黑的外,在尋不出它色。
她怎么樣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張臉此刻到底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云紋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強行忽略心底那抹悸動。
螻蟻尚且茍活于世,何況是人。
“阿離不妨考慮一二,朕非那等大材小用昏庸之人,阿離的將軍之位朕自是還會保留,甚至就連愛卿所做之事所犯之罪,朕都可當既往不咎?!?
男人語氣頓了頓,繼而笑道 “不過只需愛卿不過時日進宮陪朕半日皆可,此等買賣對于阿離來說可曾虧過,朕的將軍。”帶著細細一層薄繭的寬厚大手曖昧的從她臉頰往下撫摸,最后停留在她那顆天青色樹葉扣上猶豫不決。
男人只需輕輕一挑,那衣扣便是散開。可是他不能這么做,這樣子可是會嚇壞他的小可憐蟲,為帝者,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罪臣,我?!焙萎旊x滿是漿糊的腦子還沒說出拒絕的話,卻被外頭傳來通報馬上上朝的公公給打斷了。
顯宗帝起身輕拂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皺褶,看著身下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