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養神。
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霍子珍離開帥帳的消息,很快,有人在趙光達的耳邊提醒了他一句,他只是微微斜了斜眼睛,就沒下文了。給人的感覺,好像一切盡在掌握。
暫四師的營盤緊挨著帥衛師,騎上馬,沒一刻鐘的功夫,就來到了岑參的營寨。
岑參果然是一個講究精神面貌的人,他部隊里的士兵,也有著這種氣質。可見平時岑參對部隊還是蠻用心的。
霍子珍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便快步走進了帳篷,此時他心亂如麻。
剛一進來,就看見了五公子孟督,孟督臉色極難看,即使見到霍子珍,也只是強擠出一些微笑,互相落座,連一句客套話都沒有,孟督直接問道:“孟陽死了,這可是咱們孟家的一大損失。不知霍帥,對此有何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
霍子珍心中嘀咕了一聲,道:“對于孟將軍的死,我感到很震驚,也很心痛。我與他也打過幾次交道,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排兵布陣和練武的奇才。”
“這樣的客套話,咱們還是不要說了吧。”孟督低著腦袋,他身后站著幾名扈從,其中一人身穿樣式樸素的勁裝,可衣料卻是上乘的衣料。
這個人是孟督的貼身扈從,無論孟督走到哪里,他都跟在后面。他的名字叫姬一發,九品下的劍客。面對這樣的人,即便是霍子珍,也感覺到發憷。如若五公子突然發難,讓姬一發對他下手,他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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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五公子想聽什么。”
霍子珍這句話一出口,屋里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了些。事實上自打兩個人見面,屋里的氣氛就一直挺緊張的。從他們在應該寒暄的時候沒寒暄開始,大家心里就都有些數了。
來見五公子,霍子珍可是一個護衛也沒帶,這樣也是為了表示對孟家的忠誠。可眼下,他的心里在敲鼓,心道:難不成岑參把我給賣了?
畢竟岑參一直都是五公子的人。
“我想知道,孟陽在趕往河北之前,是否給你發過信;是否讓你安排人來跟他接頭;還有,我想看一看你們之間的信箋和聯絡人。”孟督依然低著頭,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擺弄著手指。
他越是這樣神情,帳里的氣氛越加緊張。
霍子珍瞥了岑參一眼,后者表情淡漠,仿佛置身事外。
霍子珍說:“我是通過岑將軍與孟陽聯絡的。而孟陽傳給我的信箋,也都是公文,其中內容,岑參都看到過。”
既然是公文,里面一定不會夾雜什么奇怪的東西,而且都會被帥部秘書郎放到行軍柜當中,這些文件說來也沒什么大用,但也要保留一段時間。或許突然出現了什么紕漏,這些文件,多是一些證據。
但行軍打仗,這些東西不會被帶出去很遠,或許拿下一座城池,就丟到縣衙的檔案庫管理,叮囑署吏要么送到洛陽,要么定期銷毀也就完事了。
“那么你寫給孟陽的書信,你確定他都接到了嗎?”
“這也是岑參將軍一手操辦的。”
“你就沒有私下派人會晤孟陽?”孟督這句話一出口,屋里緊張氣氛又被提升了,感覺氣氛十分壓抑。
霍子珍一時沒說話。
孟督卻突然苦笑一聲:“我并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通過側面多了解一下情況。這次父親派我來查找害死孟陽的兇手,我在父親那里放出豪言,一定要揪出幕后真兇。我希望霍帥,也能助我一臂之力啊。”
霍子珍坐在椅子里抱了抱拳道:“必當如此。”
看來岑參并沒出賣自己;看來岑參跟自己說的也都是真的。這個殺手出身的家伙,野心不小。而霍子珍此時的心思,某種意義上,與岑參竟然有不謀而合之處,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