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大少爺唐擎,兩次在風韻小筑碰壁,不禁有些惱火。
不過這兩日,錢家長孫錢令賢卻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說平康坊里有兩個頭牌清倌開懷了,現在萬花樓和怡紅院的兩個老鴇子,正在到處招攬金主,要想買,就盡快出手。
唐擎從祖母手里要來些錢,揣進兜里,覺得不夠,又跑去母親的房間搜羅一些金銀細軟,一并打包,小跑出去,讓扈從們把金銀當掉,然后帶著一百兩銀子來找萬花樓的喜鵲姑娘。
其實門口這當鋪,也是唐家的產業,他只是不想挨罵,所以才沒去硬搶銀子。不過那些細軟,如果母親發覺,他就再想辦法從當鋪里弄出來。
得到銀子,放在手里掂了掂,銀子壓手,心滿意足。嗅了嗅裝銀子的香囊,那還是錢家大孫女送給她的,如今他就要帶著這香囊賺錢,然后去買館女。
他早對喜鵲姑娘垂涎三尺,聽聞老鴇子要賣,他恨不得背生雙翅,可當他一打聽喜鵲姑娘的價錢,立刻氣得鼻孔生煙。
感覺嗓子眼都發咸。
他瞠視老鴇道:“黃老鴇,你這人怎的獅子大開口呢?歷年開過懷的姑娘,哪有賣五百兩的?即便我家有錢,你也不能明目張膽敲竹杠不是?”
黃老鴇道:“哎呦,我的大少爺,這錢可不是咱要的,而是本家要的。”
“什么亂七八糟的,喜鵲姑娘的本家,不就是你家?”
“不是啦,不是啦,如今人家是戶部右侍郎毋斂寅的屋里人,他說要五百兩,我們怎么好擅自降價呢。”
“戶部右侍郎……吳連言?”
“是毋斂寅,這樣寫。”老鴇子其實年紀并不大,風韻猶存,當年也是東都十大美女之一。抓住唐擎的手,就在手心里寫字。
要說這些勾欄美女,那可不簡單,從小兒接受教育,學習有成,相貌優秀者,才有資格成為清倌。
不是大富大貴,想見這館女一眼,都沒那資格。
要是平常人,只有拿錢當敲門磚,也就是進去瞻仰容顏,若說再有其它奢望,只能是望錢興嘆。
唐擎想了想,道:“沒聽說過這個人,以前右侍郎不是孟樹嗎?”
黃老鴇殷切笑道:“哎呦,孟樹現在被調去禮部了,升了一個什么正四品禮部掌庫,雖然級別升了,可是沒什么權利,實則明升暗降罷了。”
“我不管,總之今天我必須把人帶走,而且我只給一百兩,多一文錢都沒有。”唐擎開始犯渾。
唐氏門閥長子長孫犯渾,那可不是好惹的。別說他們小小署吏,就是京兆尹也不敢輕易捉拿。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皇城京兆尹,還是趙家人來擔當,論及輩分,還是皇帝趙策的皇叔。
按理說不會慣唐擎的毛病,可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這位皇叔的媳婦,正是唐擎的六姑。
“哎呦,唐擎啊唐擎,你可別難為我了。不如這樣,再有漂亮姑娘,我頭一個喊你,私下里喊,你可別在我這里鬧騰了。如若你強行把人帶走,我將來如何與那侍郎大老爺交代?”
黃老鴇抓著唐擎的袖子,不肯撒手,滿臉苦求。
“交代個屁。”唐擎一摔袖子:“他毋斂寅如果不服氣,然他去大司馬府找我!”
說著,唐擎命令扈從開始搶人,那嬌滴滴的喜鵲姑娘,就被他用轎子扛回家去了。
不過唐擎這人辦事,也有一點兒混球的道道,他把當鋪弄到的錢,都丟給了黃老鴇。他跟黃老鴇說:如果那個毋斂寅能認命,那是最好,他收銀子,我帶人;如果那小子不開面,這銀子你也甭給他,你再給我送回來,我跟喜鵲姑娘快活幾天,我再把姑娘給你送回來。
黃老鴇知道面前這位爺惹不起,只能答應。
唐擎帶著